等到崔毓秀被搬到院中,姜念一看,她的身體在陽光下看著,竟是在七色的光彩包圍之中。
此時她神色輕鬆,嘴角微笑,哪像昏迷,就像是在做什麼美夢一樣。
“李道長,在下聽聞有人傳言說舍妹是魂魄被拘……所以昏迷……”崔毓恆朝著李雲澤拱了拱手。
李雲澤輕勾了嘴角,一副瞭然的樣子,“你看她的樣子,像是魂魄不全嗎?若是魂魄不全,郎中也是能看出異樣的。”
“那,那這是?”崔毓恆有些慌亂,他本想著魂魄不全,道長來了做了法便能招回來,不曾想現在被道長否定了這個說法,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不過,李雲澤沒有給他更多的時間接受,直接說出了他的看法:“崔小姐應當是中了蠱。”
崔毓恆身子一歪,好在有個眼疾手快的小廝將他扶住了。
崔毓恆的害怕,不是沒有原因,老家嶽山本地倒沒有用蠱的人,但前幾年出過一樁事,讓他見識到了蠱的威力。
一位嶽山本地的窮書生,趕考路上與懷西府的一位苗家姑娘相戀。
這兩人是情比金堅,可這書生沒考上,姑娘的父兄瞧不上落榜的書生,硬是將姑娘嫁給了懷西本地的富戶做小妾。
誰知,活生生的大姑娘送進大宅門,第二天天一亮就被草蓆一卷送了回來,喜事變喪事,這親沒攀上,還將富戶給得罪了,後面又是一場家族紛亂不表。
只說這蠱,這位苗女性格頗是敢愛敢恨,她料定家裡不會同意她與書生的親事,便提前給自己種了化蝶蠱。
納妾當日是前腳剛進了門,後腳就化了蝶。
那書生知道以後,哭著說自己將她給害了,抹了脖子就隨著去了,待書生下葬之後,墳前總能見著兩隻蝴蝶嬉戲飛舞。都說那就是書生與苗女所化的蝶。
這是要死人的東西,怎能叫崔毓恆不擔心害怕呢。
“這蠱,倒是不兇險。”李雲澤看出了崔毓恆的虛弱,“崔大人先彆著急,保重身體才可談救令妹於水火之中。”
這時又有小廝搬了椅子來院中,隨後一個看似管家模樣的人,將下人都揮了下去,自己則去了院門外守著。
崔毓恆招呼著,說坐下慢談,李雲澤也不多推辭,拉著姜念便坐下了。
“這蠱,叫做夢蠱。說來也是巧了,若是遇見其他的蠱,我也束手無策,甚至都不一定能認得出來。可這夢蠱我卻是十分熟悉。”
李雲澤語速放緩,神情放鬆,似乎很自信。
那崔毓恆受到他的影響,心緒也安穩了下來。
“因著,我派祖師有一個法術就是從這夢蠱中悟來的。是以我派的弟子都十分熟悉這蠱。”
“它其實並不害人,只是會讓中蠱的人在夢裡多些經歷,醒來後分不清夢中所歷是真還是假而已。”
崔毓恒大概是明白了些什麼,喃喃道:“怪不得毓秀會顯得對吳谷豐那樣熟悉。”
隨即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咬牙道:“這事,一定是吳家做的!我要去找他們算賬!”
姜念急忙去將他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