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主任你年輕的時候也這麼鬆弛嗎?”
“這,我……”何共濟試圖組織語言,但舌頭有些不聽使喚。
“老何年輕的時候感知力遠不如現在。”
文仲素嘆了口氣:“我們還是大意了。”
梁德走近還在觀察“怒”字的薊馬,用大家都能聽見的聲音問道:
“老鐵,怒潮之源分裂出的碎片體積有多大?”
“沒有體積,你等一會兒。”
薊馬取下尾指上用紙條圍成的莫比烏斯環,將其拓寬後輕輕地套在了掌心裡殘破的“怒”字上。
透過剛才細緻觀察,她已經確定,萬物永珍之書留下的這片粉屑體量不大,主編給她的小紙條完全可以對其進行收容,不需要再申請新的容器。
薊馬小心地轉動著紙環,讓這個只有一個表面和一條邊界的曲面向內收縮,與怒潮之源鋸齒狀的外沿逐漸靠近,那個“怒”字也隨著紙環縮小而縮小。
等到紙環和“怒”字都只有芝麻大小,紙質莫比烏斯環上忽然現出一個潦草的簽名來。
“於海貓。”
這三個字倏地分散開來,顛倒拼合,沒過多久,只見一個以“田”為首以“艹”為身的小人躍然紙上,威風凜凜。
它左手持“亅”,右手持“犭”,不由分說地勾住“怒”字上方的小洞,將它扯進了還有大片空白的紙條裡。
怒潮之源進了莫比烏斯環,就像倉鼠進了跑輪,不由自主地開始轉圈,有時轉得慢了,就被“於海貓”簽名變化的小人持鉤抽打,不得不加速向前逃竄,踏上一條沒有終點的路途。
直到這時,薊馬才鬆了口氣,她把縮小的莫比烏斯環恢復原狀,重新戴回了尾指。
梁德等她做完這一切,看她眼中的鋼青色光芒隱去後才問道:
“沒有體積是什麼意思,這個怒字只是投影?”
“你可以把它看作一個二維物體。”
“忽悠,接著忽悠,彼岸706是三維世界,三維世界裡怎麼可能有二維物體,你當我是文盲呢。”
梁德當即否定了薊馬的說法。
再薄的紙也有厚度,影子是光學效應,絕對意義上的平面只存在於概念中,連看似沒有實體的光都是由粒子構成的。
只要構成一個世界的基本粒子是三維的,那麼這個世界裡就不可能出現二維物體。
也就是說,紙片人也是三次元,想做二次元沒那麼容易!
“我是說可以看作二維,又不是真的二維。”
“那它到底是什麼,總得有個定義吧。”
薊馬奇怪地看了梁德一眼:
“為什麼一定要有定義?”
“沒有定義我們怎麼去認識它改變它使用它,就算現在的認識不全面,我們也可以先提出一個有瑕疵的定義,循序漸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