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救世?雷霆崖果然無惡不作,空想之拳更是喪盡天良,這一聽就是他們做得出來的事情,不過……”
臺長假裝沉思,片刻後發現米象並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又道:
“不過我覺得……”
來問我啊!請教我啊!你個白痴部下!我可是堂堂破虜臺正使,你就不想從我身上學點什麼嗎!
米象修了會兒指甲,又塗了會兒指甲油。
在塗到右手中指的時候,她終於察覺到了內部通訊頻道里的沉默,還有沉默帶來的些許尷尬,於是她貼心地問道:
“臺長你嘴得了便秘還是怎麼的,要不要吃點兒香蕉試試?”
她甩了甩指甲塗成霧紫色的中指,拍了張照片發給直屬上司。
“臺長,這顏色襯我嗎?”
襯你嗎!我想讓你問的是這個嗎!啊?
破虜臺正使深深呼吸,將咕嘟咕嘟的殺念壓回心底。
還不到時候,我早晚會殺了她,但現在還不到時候。
他是複眼三十六臺正使裡脾氣最好的一個,這不是自吹自擂,在複眼的歷史上,破虜臺的編制曾經消失過若干次,原因只有一個——自相殘殺。
複眼組織吸納人才以社會招聘為主,優先考慮認同本企業文化的良才美玉,一般意義上的好人在簡歷階段就會被刷掉,無一例外。
可以說,在這個主要負責對外征伐、滅殺仇敵的機構裡,不存在任何一個心平氣和的良善之輩,讓他們和平共處,無異於痴人說夢。
要麼是以下克上,要麼是自上而下的大清洗,無論是哪一種,都很難自己停下來。
而複眼首座及次座對此抱以無所謂的態度,甚至是樂見其成,一句話:“讓他殺。”
在這種別具特色的企業文化影響下,破虜臺經常因為內亂死到只剩一個人,這個人也未必是最強的人。
這樣的內亂並不罕見,每隔百來年就會來上那麼一次,通常開始於破虜臺正使和副職“米象”的激烈衝突。
你是赤劫我是白劫又怎麼樣,老子就是不服你!
我不懂什麼叫年少輕狂,我只知道,勝者為王。
你不滿意?打過再說!
正因如此,複眼破虜臺又稱“小雷霆崖”。
但他們不像雷霆崖四十六友那樣假仁假義,苟之力也沒有全員青劫的四十六友那麼強,人員數量的波動復讀,相當大。
破虜臺正使雖然是赤劫行者,但他們也不是每次內亂都能倖存,最善白空殺赤壞的絕代天驕出現過不止一次,同歸於盡的團滅結局並不少見。
對這樣一個人員數量在零和自然數之間反覆橫跳的機構來說,和平是最寶貴的。
被分配到這個地方,臺長以為,他並不是內部鬥爭的犧牲品。
他不是被江白鹿大人連累的倒黴鬼,是首座和次座別具慧眼,發現了他BlingBling的閃光點!
他就是破虜臺最適合的正使人選!
這一代“米象”已經入職七百三十二年了,破虜臺仍在正常執行,減員比例還不到20%,臺長覺得自己實在是一個以德報怨的忠厚君子。
別人能做到嗎!
只有我,只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