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動嵐踩了兩腳地上的紅黑旗,道:
我跟你分潤到的饋贈只是九牛一毛,就是衝不開界膜,頂多在界內晉升赤級。
那又如何,別把世界看得太高了,這個叫林登萬的諸界之囚能跑掉,我們就不能麼?”
“說得好!”
紅黑旗中清亮的男子聲音讚賞道,地上的紅黑旗反捲起來,四角相連搭出一個三五立方米的空間,把那些就要落下的瑞氣慶雲全部攔在了外面。
雷動嵐和梁德頓時感覺身上一輕,來自世界的壓力忽然散去,兩人腳下的紅黑旗面從對角線上隆起一個人形,看起來就像一個半紅半黑的床單幽靈。
紅黑幽靈絲滑地轉了一圈,咻的一聲從地上滑到四周垂直的旗面上,探頭探腦地看了一會兒外面的瑞氣慶雲。
“這賊老天真捨得下本,我要是肯回來,在界內證就青級上位怕不是比吃飯喝水還簡單。
美不美,家鄉水,親不親,故鄉人。
唉,我在外闖蕩這麼多年也不過是初入青劫,果然是人離鄉賤啊。”
紅黑幽靈的聲音與旗內那個人工智障一模一樣,只是更有人味,也不再是半文半白的風格,說起話來比那個人工智障鬆快多了,儼然是一個心繫家鄉發展的打工遊子。
這也不奇怪,他越獄成功後穿梭諸界見得多了,說話風格和口音方面難免有變化,闖蕩這麼多年,學了那麼多新東西,就算是精通八門外語和多種番邦樂器也無甚出奇之處。
梁德已經猜到了這位的身份,於是靜靜地盯著那個像氣模卡通人一樣擺來擺去的紅黑幽靈,等待著這位前諸界之囚、現青劫行者的下一句話。
“你還敢回來?”
雷動嵐有些好奇地問道:
“不怕被世界抓住嗎?”
紅黑幽靈從旗牆上滑到兩人跟前,道:
“一個分身而已,今時今日,賊老天想抓住我也沒那麼容易。
它只是見到這面旗出世,抓了個機會透過我曾經的本命法寶和我搭上話,想用大把饋贈把我勾回來罷了。
怎麼樣,你們也看到了,做氣運之子的待遇好得很,有一整個世界當舔狗,都不用出門打怪,在家洗臉除蟎都能升級,縱橫宇宙跟玩兒似的。
我從凡人到界內赤級只花了四五年,惱了誰,誰就死,不喜歡哪顆星星,不管隔多遠,第二天就沒,發過的光都給你掐掉。
你們兩個現在也不過是白劫行者,將來的成就難說得很,有沒有興趣換個發展方向?
年輕人你……就不說你了,小姑娘你要是肯做氣運之女,是個界內青級的料子。
到了青級,在界膜裡你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天天創世再演洪荒都沒問題,雷霆崖普玄德號稱青劫第一,他在外面都不見得比你在這裡快活。
怎麼樣,要幫你們牽線搭橋嗎?
不麻煩,開個窗的事兒,有我做媒,十拿九穩。”
紅黑幽靈抖了抖上方合攏的方旗四角,非常平易近人地問道。
雷動嵐道:“這麼快活,你自己怎麼不回來?”
“問得好!”
林登萬分身憑依的紅黑幽靈伸出兩隻手來,充滿激情地揮舞著。
“舔著我,留著我,老子不吃這一套!
世界有限,可能性就有限,可能性有限,就是它想管著我。
誰他媽想做我的主,我就反了他的天!”
林登萬說完抬頭往天上看了一眼:
“這會兒還反不太動,我也不能久留,再問你們一遍,想要一個世界做舔狗嗎,想做彼岸276號世界的氣運之子嗎?”
雷動嵐斬釘截鐵道:
“誰愛做誰做,我不缺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