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知弦抬起頭道:
“我可以再見你,酒也可以接著喝完,但是那一天已經結束了。
你知道嗎,趙雨涵想做魔法少女。”
俞佩環左手倒持酒瓶,揮手將那瓶龍舌蘭斬為兩半。
她取下斷面光滑的半截瓶(身shēn放在紙箱上,從盛著酒的那半截裡倒了三分之二過去,將“酒杯”推給了慄知弦。
“每個人都有自己想做卻做不到的事。”
“她本來可以的。”
慄知弦根本沒有看那杯酒,她看著俞佩環的眼睛。
俞佩環垂下眼眸,品嚐著龍舌蘭獨特的橡木餘味,道:
“比起事件中的其他罹難者,她已經很幸運了。”
“她已經很幸運了……你說得這麼輕鬆,這麼高高在上,好像你已經不記得那一天的事(情qíng了。
俞佩環,你酒喝得比我少,為什麼記(性xìng比我還差,為什麼你可以若無其事?”
俞佩環的聲音變得異常溫柔,卻讓人感受不到一點溫度:
“你天天喝得爛醉就是為了忘記那些事(情qíng嗎?
知弦,你忘得掉嗎?
忘掉了,邪神災害就不會再發生嗎?
我的記(性xìng很好,我記得那些事,也知道自己想做什麼,而你……”
她說到這裡,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語調已經變得不像樣子,於是戛然而止。
“你接著說啊,我怎麼了,我又怎麼讓俞大局長恨鐵不成鋼了?
是不是要讓襄北局魔法少女部隊再次聯名請願,今天晚上就把我特別顧問的帽子下了。
你繼續說,我聽著呢。”
“兩年前我沒有參與聯名請願,等我知道的時候,他們已經串聯了大多數人,那時候再去反對也沒有用,我沒有說話,但是我記住了是哪些人。”
俞佩環從公文包裡拿出一摞檔案遞給慄知弦,全都是襄北市邪災局的調令。
“我花了一年多時間,當年聯名請願要求開革你的那些人基本上都被我降職調離了,剩下的幾個也成不了氣候,襄北局魔法少女部隊已經換了新血……”
“你說這些不怕被開除公職嗎?”
慄知弦指了指俞佩環左手上的尾戒。
俞佩環抬起左手,捏了一下尾戒上雪花狀的粉水晶,道:
“我在外面試過了所有我知道的邪災局偵測手段,都探知不了這間書店裡的影像和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