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吃醋,令冷小西頭頓如澆了一滿盆冰冷徹骨的冷,涼意一下子浸透了心扉。
赫然間,她大夢方醒,她這是吃醋嗎?明膽是報復一切傷害自己自尊的人—夢麗,當然也包括任何人。
她的自尊也昂貴,誰想踩一下,必須付出血的代價。
陡然,冷小西的身子朝後迅速的退去,腳步甚至都有些踉踉蹌蹌,淡淡的唇也倏的離開那一抹藥香下的薄涼。
她咬唇,驚恐的向退繼續嫁著,瞳孔的白色處瞠到最大。
冷小西,她警告著,必須停止自己那顆心的沉淪,一剎那間的心動,懵然下的沉淪,每一樣都讓自己驚駭不已,自己是報仇的節奏,還是談戀愛的節奏?她忘了自己給外婆報仇的使命了嗎?
胸中驚濤駭浪,此起彼伏,駭得她如浪中一葉扁舟,生命岌岌可危。
心亂如麻,她掙扎、徘徊,不知所措……
世上哪有安得法?
此時,怔然一刻的楚天南,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觸及唇齒間的香氣,不覺黑眸微閃,那一點香氣浸到了他的心裡,
砰的,心微微一漾,這種感覺多久都不曾遇到了。
當楚天南抬眸,盯著她那一雙臺小鹿般的哀憐眼神,不由的長長的眉頭攢起,蹙緊長眸,薄唇一張一合,貫著一層層譏俏,“如果不會做人,就記著安分點。”一想舞會現場她居然與周揚親親我我……
唇角一緊,涼意襲來,
他轉身大踏步而去,留下一抹頎長的背影。
而冷小西此時卻定定的坐在床上,雙眸呆滯,沒有一絲生氣,她累了倦了,還是痛了?
就這樣,她一動不敢動的坐著,黑白分明的眸中閃爍著那一抹模糊不清的頎長身影,是她的劫?
她不敢保證,他不會隨時進房侵犯自己,因為他有家中任何一扇門的鑰匙。
如果不繼續和他暖昧,外婆的復仇計劃如何一步步的進行下去?撕破臉,她還能安安生生的住在半山別墅裡,施行冷國錫所謂的什麼報仇計劃,如果不撕破臉皮,那麼說明自己要繼續偽裝下去。
裝他的名符其實的隱婚妻子?
可是偽裝並不是自己的長頂……冷小西的心一縮一縮的發著抖,如若是自己的方式,直接和楚天南攤牌,可是攤牌了,又如何報仇?
前進一步是懸崖,退後一步是萬丈深淵?
矛盾、糾結像一張張無形的大網撲天蓋地而來,束縛她的四肢,身體,甚至是呼吸,她有些被逼迫的喘不過氣來……
不過按冷國錫的意思只能繼續保持下去這份忽遠忽近的情人關係,可是自己明明領了結婚證,她不明白楚天為何要與自己領結婚證……
夜傾城,冷小西忽然想到了夜傾城讓自己罷手的意思?難道是罷手復仇的事情嗎?還是其它?她十分的不解。
“夜傾城,趕緊出來!”
三遍之後,又是一縷輕煙漸漸浮在她的眼前,轉眼間幻化成美奐美倫的夜傾城,一臉的妖孽笑容,頻著那雙放電的桃花眼,手中卻還是把那玉蕭,衣袂翩躚而來,“冷小西,有何貴幹?好像這兩天的花不太新鮮,要不來點其它的試試?”
他的目光定定的盯在冷小西微微露出一截白色如雪的皓腕上,
冷小西駭得心一顫,快速的把手藏到了身後,昂起小腦袋,不客氣的瞪一臉魅惑的夜傾城,“我可不能用我那珍貴的血餵養你了,否則我非得患了阿拉米爾(貧血)?”
“看你緊張的樣子,算啦,我好歹湊合著吧,明天記著採著新鮮的花兒,行不行啊?”夜傾城眸子深意的掃過房子一眼,明顯換了格局,變了房間,邪魅一笑,“被驅逐正宮?”
哼!戳到心事的冷小西心虛的眸子一縮,然後又立刻抬起胸脯,“本人自願的,多管閒事!”她可是主動下樓進客房的。
“那我就閃了!”夜傾城裝出一副欲走的樣子,長長的水袍一抖,遮面欲騰成一縷細煙而逝。
“問你事兒?”她只得嘆了口氣,趕緊出口,“上次不是說什麼……”低頭沉思半晌方才抬頭,“哦,哦想起來了,就是要做的事,必須停下來,否則會有大禍臨頭?”
“能不能指點一下?”她巴巴著水眸盯著夜傾城的那隻閃魅的桃花眼,“否則我明天不再給你採帶露的花了,”她要脅夜傾城。
“好吧,好吧!”夜傾城收了袖中的煙氣,長蕭一橫,魅眼一挑,上前一探,身子往床上一偏,立刻倒在床上了,腦袋壓著雙肘,輕鬆自在的樣子,側面斜挑著冷小西方向,“哪件事?”
看著夜傾城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樣子,冷小西急了,打不又打不得,摸又摸不著,“你不是非得讓我抹狗血,趕你離我這個這麼天下無雙的宿敵呢?”
冷小西急眼了。
看著宿主真的怒了,夜傾城眉角浮起一層笑意,嘴角綻開了,“我說,你目前最想做的事情,可以放一放,事中有蹊蹺!”
“到底怎麼回事?”冷小西中了心懷,還想追問下去,眸色閃過一絲希望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