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裡的朦朧越來越濃,直到看不清的時候,冷小西的雙手還緊緊的抓著他的臂肘處……
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鹹腥的味道飄來,刺得他的鼻尖一脹。
心頭一驚,來不及反應,
一絲溼熱浸染了他黑色的襯衫,還滲透在白色的裡衫裡,那抹溫熱像一條細流,緊緊的貼著他的肌膚,
一道刺心的溫暖彷彿劃過了他的胸膛般,撕痛劇烈。
他濃眉永皺,心剎那間一下子被利刃彷彿穿過,冰冷,刺骨,痛徹心扉。
耳邊的風聲一點點的加緊,
骨節分明的指尖有顫抖,薄唇輕顫,他好像從不沒有如此的緊張與擔心過,冷小西破了他無數個禁忌……
法拉利猛的絕起一片片春天的煙塵像風一樣的急馳起來,又像一團白色的火焰飛炫在無邊的黑夜裡。
繁星滿天,卻掩藏不住她那一雙盈盈的眼睛。
醫院裡,他迫不及待的抱著來他直接來到的婦科,汗水一滴一滴的從額頭滴落下來,臉色蒼白的他一動不動的等著醫生為她檢查。
心中蒼亦是蒼白一片,如果知道結果會這樣,他真的不應該來看望她,只希望她這輩子無憂無慮的走下去。
“先生,你太太的身體還好,送來及時,大人和孩子都安然無恙!”楚天南聽到結果那撫在胸口修長的手指微顫了下,唇角揚起一絲薄薄的安慰。
倏的,他一下子倒了下去,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
葉楓趕到的時候,冷小西剛剛從惡夢中醒過來,“葉楓,是你送我進來的嗎?”她有些不確定,她又好像記得做了一個夢,夢裡是他攜著一身草藥香的他把自己瘋狂的抱進了醫院。
“當然,老公不在哪行?”葉楓的笑容溫和燦爛,巧妙的迴避了那個尖銳的問題。
冷小西細看一眼,眼角凝起的那一絲懷疑與內心的掙扎,漸漸的放了下去,或許她真的只是做了一個夢,路燈下的那道頎長的身影永遠不屬於自己。
她出院的時候,楚天南卻真的剛從惡夢中醒過來,
阿強一臉的嗔怪與擔憂,“阿南,你這又是何苦呢?作為你的保鏢兼職副總,我無權指責你,可是做為你的朋友我有權利站在你的身邊建議你,你不是已經答應了冷小西,既然過去了就都過去了,你就別再去巴黎花園了。”
“我想淩小姐可能知道了。”
“管好你自己吧!”楚天南雖然瘦削,但稜角分明的五官精透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銳氣,他點到為止,誰也阻止不了自己,可是阿強卻是說到了自己的心坎了,自己或許真的再也去不了了。
“你什麼時候開始吐血的?”阿強異常嚴肅的問道,黑漆漆的眸子審視著那一張冰霜似雪的臉,還有無動於衷。
“她怎麼樣?”他不答反問阿強另外一個問題,幽眼的眸子閃動著灼灼的期待,眸底還劃過一絲淡淡的溫絲。眸光也沒有平時的冰冷無情。
阿強闔目搖頭,“她很好,”再睜開搖搖頭。
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楚天南那雙黑眸再次轉入一層濃濃的幽沉裡,轉眼一層唳光疾速的閃過。
“我的身體狀況這個誰也不要說,除了你和我!否則我擔心他們真的對楚氏動手,到時爸爸一輩子的心血將會付諸東流。”楚天南機警掃過窗外,闔目輕輕的說。
“可是你這個時候必須去國外治療,否則再大的基業也換不來你的生命,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在沒有柴燒。”阿強急著勸慰,眸色閃閃。
“不行,臨終前父親給我留下遺囑,必須讓我不惜一切代價護住楚氏,他早就知道冷國錫對楚氏垂涎已久,所以結親我也是想以石擊石,可惜……”楚天南有一絲無奈,幽深如黑的眸子泛起一絲絲的波浪,“誓死一保,否則死不瞑目。”
“你……”阿強氣得眼圈一陣陣的發紅,急得站起身子在屋裡急急的轉起圈來,雙手無奈的搓著大手。
“安排好這邊的工作,我會去美國或加拿大,只是現在脫不開身,我必須解決眼前的一些雜碎的事務,否則這個時候,一切前功盡棄,我將以何顏面去見地下的老父親!”楚天南慨嘆命運的不公。
阿強瞪著眼珠子,確實無語了,他了解少爺的脾氣,這麼多年了,一直挺到現在,可是現在內憂外患岌岌可危,他真的再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說服他了。
除非是……阿強的黑眸轉了下。
“剛才,”阿強頓了頓口,“少爺,剛才剛才楚氏集團的門前再次聚滿了民眾要求現在就要兌換現金,聽說楚氏股市不穩,紛紛要求兌現,現在門前擠得是人山人海,水洩不通,所以少爺你早下決定。”
“二叔不是在調停嗎?”楚天南反問,眸光起疑,身子要撐著從床上坐起來。
阿強立刻把床搖了起來,一邊說著楚氏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