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輕顫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的舌尖澀澀的在口腔裡僵住了,全身血液突然間凝滯,
剎那間,
被顧婉柔的那幾個字給震驚了。
她從來沒有奢望過那幾個字,她只知道他對她好就知足了,她是個知足常樂的小女人。
細細的遠山眉凝著柳樹灣的冰冷的冬天,冷小西真的猶豫了,那樣激動心血的幾個字,足可以讓真性情的自己翻山倒海、赴湯蹈火多少次了。
“你好好想一想!”顧婉柔小心翼慚的提醒著,她看到了那雙眼睛之後的呆滯和迷茫,還有一層意外的震驚。
正在這時,遠處一聲優揚的絲竹音,飄了過來,“顧婉柔你這個說客不錯嗎?我哥看來對你可是下了血本。”
尷尬的顧婉柔一回頭,就看到一身銀灰色風衣的男人,秀氣頎長的,像一顆冬天挺立的美人松般傲立天蕭瑟的寒冬中,是那樣的灼目,驚豔。
一步一步的登上小橋,周揚迎著寒風緩緩佇立在顧婉柔的身邊,淡淡著,“我哥和夕兒姐,是天生一對,你這樣讓小西過去摻夾在他們之中,是何居心,明擺著讓她受傷嗎?小西,不會跟你走的!”他十分的肯定。
他更肯定,那些關於楚天南和夕兒過去的話已像魔一樣的釘在冷小西的心裡了。
周揚還是瞭解冷小西的,因為他早上看到她眼中的那一抹受傷的眼神,眼裡那種濃濃的傷感深深的刺痛到自己的心裡。
他不讓冷小西再回到楚天南的身邊,那樣的話會有三個人一起受傷,與其三個人一同受傷,不如一個人來獨自承擔。
周揚只是擔心冷小西,他要來保護她,不想她把感情的天平徹底的弄倒了,找不到自己的方向,再一次的受傷,再一次的跌倒,到時她怎麼受得了,他是瞭解楚天南的。
楚天南愛夕兒,從許多年前就開始了。
愛得深刻,愛得徹骨,
當時他周揚就在他們身邊,感受著那一場驚心動魄的愛情。
冷小西轉過身子,迎著吹面的寒風,她的眼角刺出一冰冷的淚,她要怎麼辦?媽媽,外婆,你們在天上看著我嗎?
告訴我,我怎麼辦?冷小西的內心劇烈的嘶吼著痛苦。
她的內心輕輕的呢啁著,
我不想摻雜在楚天南的情感糾葛裡,可事實我已經介入了,半年前就介入了,楚天南又受傷了,還是因為我,如果看不到他的安然無恙,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心安,可是我真的累了,我真的想停下自己的腳步,要好好在柳樹灣休息兩天。
雙手冰冷的拄的白色的橋柱上,渾然感覺不到冷冷與寒涼,眸角盯著那一層層薄冰,那顆刺痛的淚,一下子墜在了那一層涼涼的冰面上。
“冷小西,還答應跟我走了呢,你就別來搗亂了,如果你想找個女人,談戀愛,不如和我,我們一起湊合湊合怎麼樣?”顧婉柔居然如此的大膽,上前一步,暖昧的調戲著一本正經的周揚,歪著頭,仰望著那一抹黑白分明的目光。
倒,周揚駭了一跳,臉上的表情僵了又僵,之後,哈哈大笑起來,接著身子向前移近一分,離得顧婉柔更近一步,能嗅到她身上的氣味的時候,他壓低聲音,壞壞著,“你的內容太有限了!”
啪的!顧婉柔抬起小小的粉拳衝著周揚就甩了過去,小臉刷的變紅,
砰的,周揚不緊不慢的抬起大掌,反手一扣,一下子扣住了顧婉柔的手腕,“怎麼樣?這樣勾引男人的方式不行?再換一個吧。”
正當二人鬧得起勁的時候,冷小西裹著羽絨服,轉身向橋下走去。
驀的,
周揚鬆開那個囂張小女人的細腕,大步流星的就跟了上去,緊走幾步,他攆上她的步子,“小西,跟我走吧,離開這裡,我們一起坐在沙灘上曬太陽,無慮無憂多好!”
“胡說!不能跟他走!”顧婉柔氣喘吁吁的追上來,狠瞪周揚一眼,故意和他唱著對臺戲。
冷小西未停下步子,一直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