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拍的一聲掉在地上,白雪靜的眼裡一片空洞,姜銳怎麼會這樣,她真的不相信,可是不相信,剛才姜銳無情的話還在她的耳畔裡嗡嗡的轟鳴著。
姜銳怎麼可能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她不是簡簡單單的傷心,是一種冥冥之中的不相信,在她的眼裡姜銳是善良的,可信的,是她這些年最忠實的朋友,雖然他多疑,雖然他有些事情做得過火,甚至還有些脾氣暴燥。
怎麼可能?
忽然想到什麼?豆豆不是還在姜銳的手中嗎?白雪靜彎身急急忙忙著哆嗦著手指從地上撿起電話,按了一遍又一遍剛才的數字,再次撥了出來。
“對不起你的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啪的一聲,心中有一種東西一下子碎了?姜銳怎麼能這樣?她一下子蹲在地上,眼角里一片空洞,“豆豆,豆豆?”
“他怎麼不能這樣,是你的善良縱容了邪惡的漫延。”阿生一邊撿起地上的手機,看了看,聲音很冷漠。
“阿強,你怎麼過來了?你不是在百林那邊?”阿生一眼看到跳下車,匆忙前來的阿強,不由的疑問。
“百林鎮不過他的虛晃一槍而已,如果他想要真的我們找不到他,他勢必會悄悄的藏到一個我們難以下手的地方,這個地方就是國外,我們對國外的情形不太瞭解,尤其是緬羅和泰國的生意,我們沒有去做。”阿強一本正經的塞起手中黑色的手槍,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那個一臉呆滯的小女人。
阿生一看這情形,乾咳了下,“兄弟們閃人,燈泡防止太亮。”
兄弟們嘿嘿的笑著離開了。
“雪兒?”阿強親切的稱呼,一改剛才的一本正經和嚴肅,慢慢彎下身子,“我會找我們的兒子!”
“阿強,豆豆在哪兒,是不是被姜銳帶往國外了?白雪靜的眼淚一閃,叭嗒的一聲落了下來,她一把抓住阿強的雙臂,
匆匆掌心一陣冰涼,生硬的咯痛自己,她的心砰的一聲再次被震痛了,瑟縮著抖個不停的指尖,眼中一片驚亂,是的,她觸到的阿強的假肢,冰冰涼涼的,一絲涼意從指尖蜿蜒而入心尖,一片雪花從心空而降,心海里一片白雪茫茫,緊接著一滴血從心尖滲出,染紅那一片茫茫的白雪。
心尖頓痛。
“阿強哥,對不起!白雪靜眼角的淚花奔湧而落,雙手的手掌舉在半空,顫抖著根本不敢落在阿強的手臂上,那裡是她的痛結,永遠難以忘掉的痛結。
張開堅實的雙臂,阿強緊緊的把恐萬狀的小白擁在懷中,儘管手臂的動作有些僵硬,他喘息著,“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豆豆會回來的。都過去了,什麼也不要說!”
“強哥,飛機上都查了,”回來的兄弟一看到這樣的情形,眼皮一抽,目光不敢再往阿強的身上看,“根本沒有帶男孩子的?”
“什麼?”阿強本能的鬆開小白,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黑眸閃閃。
奇了怪了,怎麼就沒有豆豆呢?
“強哥,還有依照你的吩咐,所有機艙裡的行禮箱也查了?根本沒有裝孩子的可能?”兄弟再補充著,“還有飛機上的那個隱蔽的通風口也沒有。”
“倒是有幾個女孩子的家長帶著孩子去南洋探親!”
“哦,你下去吧!:”阿強摸了摸腦袋,一個活生生的人到底去哪裡了?不可以一下了從人間蒸發了,一定有沒有檢查到位的地方。“是哪裡呢?”
“發往泰國的MBXXXXX航班就要發出發,候機的乘客們請注意,請馬上登機!”
……甜美的聲音一下子播報了三次。
“這個航班查了沒有?”阿強大手一招呼門口的弟兄。
“查了!”
“沒有嗎?”他盯著那個查過的兄弟。
“沒有,只有一個女孩子和她的外公去尋找她的父母?還有幾個男孩和老人……”兄弟老實交待,“女孩子很漂亮,大大的眼睛,戴了一個漂亮有辮子的小花帽。”
“小花帽?現在這麼熱,給孩子捂得這麼嚴實做什麼?”阿強一抖身上浸溼的汗衫,現在好像是剛剛初秋……
忽然阿強的眼睛一亮,立刻抓住兄弟的領子,“孩子大約幾歲?”
“四五歲的樣子?”兄弟被阿強急不可耐的雙手勒得快要喘不過氣來,臉色憋漲得一片通紅。“強……強哥,怎麼了?”
意識到自己出手太重,阿強立刻鬆了,“你有沒有把小花帽子摘下來。”
“沒有!”兄弟眼角一抽,他怎麼可能隨著摘人家小孩子的帽子,這樣肆無忌憚的冒充工作人員檢查已經夠給力的了。
還沒等小白反應過來,阿強一個箭步就竄了出去。
“阿強?”小白喊聲出來的時候,眼前已沒有那一抹健碩的身影。
“對不起,先生,沒有機票你不能登機,飛機馬上起飛!”機艙口的工作人員一下了攔下了眼角噴著烈焰的阿強。
一把狠狠的甩開乘務員,阿強大步流星的就往飛機懸梯上走,“豆豆,”他大聲的呼喚著,迎面碰上一位面色鐵青的安保,他剛才收到訊號,說是有一位先生沒有機票硬闖入了機艙。
警棍一下子攔住繼續前行的一身黑色的阿強,“對不起,先生,如果沒有機票,請馬上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