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怎麼樣?阿強找到了沒有?”冷小西電話那頭擔憂的聲音,她知道小白已經去了那邊好久了。
白雪靜握著電話呵呵一笑,有幾分淒涼,“小西姐,快了,我會找到他的!”唇瓣有幾分打顫,強烈的控制著就要哭出來的淚水。
“如果想哭就哭,小西姐的耳朵給你!”冷小西安慰著小白,以她對這個傢伙的瞭解,肯定又在哭鼻子了。
“用不用幫忙?需要什麼?”
“不,我一定會找到他!”白雪靜給自己打氣,也給對面的電話們打氣。
次日清晨,
白雪靜精神煥發的坐上了託利的老爺車,車子咣咣噹當的出發了,她凝眉深思,阿強哥如果病了,應該在哪裡?
醫院,當地的診所?還有?她實在想不出來還有其它可以去的地方了
託利回頭一笑,“白小姐,你氣色好多了。”
“謝謝你,還有你的老婆!”她很真摯的說,如果沒有他們,自己可能不知道還要躺上多少天呢?儘管腿腳還有一些發軟,可是今天能找的地方几乎沒有,她也不用做什麼費力氣的事情。
“有沒有,自己家裡開診所的?”她突然想到,這裡或許有和國內一樣的赤腳醫生,有的水平也是不錯。
“哦,這個倒是很多,不過以現在的情形,更不可能收治這樣嚴重的病人,萬一住在自己的家裡,傳染了自己的家人怎麼辦?所以這樣的醫生都不會留下他們。所以也就不用太問!這些天早就全部關門了,誰不害怕?”託利交待了這裡的赤腳醫生情況。
“哦哦,你一說,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就是胡達尼小鎮上,離我妻子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小醫館,不過只是中醫,不治其它的病。當地人也有看的,但是不多。這樣的病他也根本不能治,不過你有興趣,可以去看看。”託利不以為然的聲音,他根本沒有把這個中醫館當回事。
小白的眼角一亮,“那還不趕緊去找。”
遠遠的掩映的酩酊樹,斑駁林立,稀稀落落,葉子開始枯黃。不過樹叢後面有一處白色的小房子,儘管是當地房子的風格,顯然還有一些東方的東西,這一點韻味卻是勾起了小白濃濃的思鄉情緒。
她一眨不眨的望著樹叢,心情惆悵萬分,或許那裡根本就沒有,她知道,卻不停不下前進的腳步,像這些樹樹草草,不管怎麼樣的生機蓬蓬勃勃,卻依然拭擋住旱季的來臨。
穿過土色的小路,她站定在房門前,中式的房門,給這一片陌生的國土上的冷小西增添了幾分熟悉與親切。
拉著門環,她咣咣的敲門,“有人嗎?”流利的西班牙語。心情一從如前的緊張。
“有人嗎?”
連問三聲,裡面才傳出一些悉悉索索的動靜,
嘩啦啦門鎖開啟的聲音,
白雪靜目光怔忡的望向出門的老者,大約七十來歲,身材高大,頭髮花白,還有一些稀落,頭髮向後背去,長眉而落,濃濃的目光裡有一絲浸滿歲月的憂鬱。
一邊穿上白衣褂子,一邊看這個弱不禁風的的輕姑娘,“怎麼了?”老者朝她身後看了看,也沒有生病的人,他們來做什麼?
託利此時已走近小白,摘下帽子禮貌的和老者打招呼。“嗨,你好。”
“我想向您打聽一個人!”小白趕緊從包裡掏出一張阿強的照片,“他最近病了,不知道你見過他沒有?”小白一雙水眸在老者的身後不停的逡巡,想發現什麼。
“別看了,我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老者捏著照片,從袋裡掏出老花鏡戴上,忽然間,眉頭開始皺起來。
“這個人,我好像見過……”平淡無奇的聲音,可是在白雪靜聽來是天大的喜訊。
她激動的上前,一把抓住老者的袖子,中文也隨著而出,“你看到這個人了?他現在在哪兒?”連聲音都飛了起來。
“這個……”老者皺眉看著照片上的男子,又低頭府著白雪靜抓住的自己小臂。“你會說中文?”
白雪靜不則的眼皮一抽,切切的鬆了手,自己剛才太激動了,可是眼中卻是掩不住的興奮與喜悅。
“嗯,嗯,他在哪兒?”她臨了又補充了一句,目光裡滿滿的是希望。
“一週前,我見過他,他生病了,好像很厲害,當時我遠遠的就知道他好像得了當地最重的傳染病,臉圈青黑,嘴角發紫,很嚴重,我只給他開了幾服藥,讓他去調理了,並讓他住進了一處廢棄的房子裡。不過幾天后,我再去看的時候,他們已經離開了。當時他是被擔在擔架上的。
白雪靜臉上的情緒迅速的變化著,從愁緒到驚喜,再到失望,只是很短很短的時間,像一片浮雲般,各種情緒交綜複雜盡情的變化著,雙臂一下子無力的垂在褲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