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宇,愛情這種東西不是做生意,你哪裡都好,人溫和也聰明,如果沒有我的話,你會擁有更加光明的人生,是我對不起你。”
對於向文宇,無論他之前做過多少事,可莫雯初心裡始終是心存愧疚的。
雖然她從未有過授意,可向文宇還是替她解決了一個幾次三番要置他於死地的仇人。
“我不想聽這些話,雯初,我真是從來沒想過,你居然會聯合邵家來害我,你可知道,我當初做那件事耗費了多大的心力?兩年前,邵易設計了那場車禍,害得你差點慘死,他死有餘辜,罪有應得,我從來都不後悔……”
向文宇的喉結哽咽著,“可是,你卻反過來當著邵家來陷害我,雯初,你能明白我的心有多痛嗎?”
路人也終於注意到了向文宇手裡握著的手槍,紛紛後退逃離,也有人躲在暗處撥通了報警電話。
莫雯初主主動從顧珏的庇護中走了出來,“我知道,可是蘇墨呢?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傷害蘇墨,文宇,你痛恨邵易,可現在你卻變成了他,邵易利用車禍來害我,你利用車禍傷害蘇墨,你們倆是一樣的……”
“不,我們倆不一樣,我和他怎麼可能會一樣呢?!”
向文宇不斷的搖頭否認,“我這麼做都是為了我們,一旦蘇墨和你說出真相,我們之間就徹底完了……”
“是你對我撒謊欺騙,在你下定決心要對蘇墨除之而後快的那一刻,我們倆已經徹底完了。”
莫雯初嘆了口氣,“文宇,把槍放下,不要繼續讓事態惡化下去了。”
“別動!”向文宇的手在顫抖,“我警告你們,不要動。”
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從眼角劃過,向文宇偏執的用猩紅的眼睛看著莫雯初,“我剛剛本不想出來的,可我在角落裡看著你,看著你和他笑容滿面的從這裡面出來,我想起了我們倆結婚的時候,你整個人冷冰冰的提不起任何興趣,彷彿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工具人……”
“文宇,結婚的事情是你主動要求的,我從來沒有強迫過你,甚至還主動再三詢問過你的意見,這難道你都忘了嗎?”
“我沒忘!”向文宇斬釘截鐵地說,“我當然沒忘,我是多麼卑微啊,利用一個孩子,利用你對那個孩子的悲憫心和責任心,主動提出假結婚,以方便你收養她,我內心卑微的祈禱著,祈禱著結婚之後我們能夠融洽相處,能夠慢慢的讓你喜歡上我,可是你呢?”
“我真的抱歉……”
莫雯初看到了從大廈邊緣悄悄靠近的特警,“文宇,如果能重來一次,我真的希望這一切都不要發生。”
“為了顧珏,就算是死,你也願意嗎?”
“對,為了他,我就算是死也願意。”
“雯初……”
槍聲響起,有人應聲倒地,鮮紅色的血液慢慢的在地面上溢開。
周圍響起此起彼伏的警笛聲以及路人的尖叫聲。
莫雯初雙腿一軟,眼看著就要摔倒,顧珏立刻伸手扶住她的胳膊,“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過去了。”
莫雯初怔忪地看著地上已經沒了呼吸的人,鼻尖充斥著濃烈的血腥味,胃裡忽然是一陣翻江倒海。
她迅速地跑到旁邊,對著垃圾箱狂吐了一陣。
醫院的人也很快趕到現場,將向文宇的屍體帶走。
在警方的疏導之下,民政局周圍漸漸恢復平靜。
耳邊是雜亂的市井聲,有小販的吆喝,有麻將館裡的吵鬧,頭頂上方還隱隱約約傳來鋼琴的彈奏聲。
一切似乎恢復如常,現場很快被清理乾淨,所有的痕跡都消失不見。
莫雯初在回去的路上一言不發,顧珏再去握她的手時,發現她雙手冰涼。
“都過去了……”
他輕聲安慰,可也知道這些話與莫雯初而言起不到半點作用。
向文宇死後,莫雯初的狀態極差,時常會從噩夢中驚醒。
這種症狀持續了整整半年,在國內外頂級心理醫生的幫助之下,莫雯初總算是擺脫了心理陰影。
嚴寒的冬日,位於南太平洋的小島卻是烈日炎炎。
保密度極高的私人島嶼,收到邀請的只有莫雯初和顧珏的親朋,他們搭乘私人飛機來到這座海島,一起在海岸邊的教堂裡見證著這場來之不易的婚禮。
伴隨著悠揚的鋼琴曲,莫雯初身著優雅的緞面婚紗禮服緩緩的步入紅毯,而在她身邊挽著他手的男人,是David。
紅毯的盡頭,顧珏靜靜的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