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經過集市街道就開始減速,車上肥胖的女售票員不時的把頭伸出窗外向站在街邊上的人嚷道:“坐車嗎,有需要坐車的嗎?到合肥方向的車,比車站價格便宜。”
聲音雖有女聲氣息卻如同洪鐘,有點像古代大俠那樣利用丹田氣息發出的千里傳音。
但似乎情況並不樂觀,售票員掃視了一下車廂裡一大半空著的座位不禁嘆了一口氣,但是她沒有放棄,仍然見人就喊。
終於她的努力出了成績,在一個三岔路口一個五十來歲憨厚農民打扮的人攔住了車。
“坐車嗎,到那裡?”
“坐車,具體位置俺也說不清咧,俺不識字,但是俺看到有接我們的車你把放下就好,娃兒生病,他爸爸借了一輛車正往我這邊趕,我抓緊時間往他那裡趕然後一起開車去大醫院瞧病。”
說完他焦急的看了一眼懷中的孩子,孩子大約一兩歲,閉著眼睛,被一個毛毯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了鼻子眼睛。
“好,你自己找個位置坐下吧”
抱著孩子的老人在張藝過道右側的位置坐了下來,他一坐下來立馬把孩子放在邊上的空位,然後慈祥的看著孩子,輕輕的拍著孩子說:“娃兒,不要怕,馬上就可以看到爸爸了,你的病就馬上就好了。”
張藝靜靜的看著這一切沒有做聲,而一向多愁善感的柳條卻被眼前一舉動感動了,他立馬從懷裡掏出五百元錢塞進老人手裡。
“給,大叔,這個給孩子看病”
老人沒有拒絕而是用顫抖的雙手接下來錢,也許他真的需要錢吧!但他接過錢後立馬跪下來不給柳條不停的磕頭致謝。
柳條瞬間受寵受驚,立馬扶起了老人,隨之柳條的捐款事件引發了連鎖反應,車上的乘客都紛紛向這位老人捐錢,而老人也不停的鞠躬致謝。
看來這個社會還是有人情味的,連肥胖的售票員都捐出了一百元,張藝自然也不例外。
載著一車的溫暖車子繼續前進,當車子駛離城鎮後開始加速,遠離了喧囂和叫嚷,一車的人開始隨著車子的輕輕搖晃而而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突然車子猛然一個急剎車,眾人身體劇烈的向前一撲,幸虧有安全帶,不然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你眼瞎啊,突然衝出來,找……。?”
挺著大肚腩的中年司機顯然嚇得不輕,他伸出頭朝堵在車前面一個人大罵,但是當他伸出頭看清楚前面的人後罵聲悄無聲息的中斷了。
前面站著的這個年輕人看起來非常高大強壯,黑色的緊身體恤勾勒出他了一身威武雄壯的肌肉,滿臉的雜亂無章絡腮鬍和眼角一條刀疤讓他顯得非常社會化。
“他應該是個混社會的”柳條在張藝的耳邊小聲說道。
“我要坐車”
年輕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車廂。
看到這個年輕人感覺有些像混社會的模樣肥胖售票員用柔和的聲音問道,“請問到那裡?”
“到了該到的地方自然會和你說。”
年輕人說話聲音如同洪鐘一樣響亮,他不停的掃視著車廂每一個人,然後把目光落在了那個帶孩子的老年人身上。
老人抬頭看了一眼年輕人,向年輕人點頭微微一笑。但年輕人沒有搭理他,他大踏步的走過老人身邊,在老人的後面坐了下來。
車子繼續行駛,一路上了很多人直到車子滿員才真正全速得跑起來。
張藝半閉著眼睛,而柳條卻心神不寧,他心裡隱隱的感覺這個年輕人來者不善,似乎要做什麼壞事,於是他一路偷偷的打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