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時間是九月,天氣還正在炎熱,但是這條走道內卻顯得愈發寒冷和陰森,越往裡走,甚至都能清晰的看到嘴裡呵出的白氣。
隨著逐漸的深入,離太平間那道門越來越近,張藝的心臟卻跳的如同擂鼓一般,身上的寒毛根根豎起,這一切的不尋常反應是大腦在透過身體告訴張藝,前面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懼,告訴張藝應該止步如此。
張藝終於停下了腳步,他的身體與大腦在做抗爭是否前進還是者快速逃離這裡。前面這個地方是他曾經的棺槨,在這個房間一格格冰冷刺骨的抽屜裡裡仍然住著成百上千的男屍女屍,而張藝曾經是他們中的一員。
但是幸運的是在這麼多屍體中張藝卻被背後的某一隻手選中了,他復甦了心跳,推開了抽屜再次回到了人世間。張藝深深的知道背後的某隻手讓他重獲新生是肯定要他付出一定代價的,但是這不算什麼,不過張藝要必須清楚的知道為什麼選的是自己,要自己幹什麼,自己的身份為什麼就像做夢一樣糊里糊塗。
既然能再活一次那麼張藝一定要活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不然糊里糊塗被人當做一個棋子連什麼時候去死都不知道那麼這重獲的新生命又有什麼意義。
想到這裡,張藝大踏步的邁過去,只有推開這扇門,才知道門後的秘密。
太平間的門毫無疑問是上鎖的,不過這難不住張藝,他計劃是先敲門,等裡面看門的老頭出來時再給他一悶棍讓他休息下,然後張藝再去裡面看看是否能找到一些有用的資訊。
張藝站在鐵質的太平間大門前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然後輕輕的敲打在冰冷的鐵門上。
聲音在這安靜的環境中顯得異常的清脆,不停在這狹長的走道內迴響。
聲音停止後張藝屏住呼吸側耳傾聽,發現沒有任何人走過來開門的跡象,於是他再一次彎曲手指敲在門上。
但是聲音停止後仍然沒有看到人來開門,張藝把手放在門上輕輕一用力,門嘎吱一聲緩緩的開啟了。
張藝把頭很小心的探進去左右看了一下,發現在右邊一個玻璃辦公室內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靜靜的趴在桌子上。
睡著了更好,張藝想到這裡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他躡手躡腳的走到老人身後把頭靠近老人的頭部靜聽了一會,不由得大吃一驚,老人呼吸非常的微弱,喉嚨裡似乎還濃痰忽上忽下的的咯咯聲。
這不是好現象,張藝非常清楚,一般只有人在呼吸不暢,供氣管不通的情況下才會出現這種情況,這往往意味著死亡。
“老大爺,老大爺”張藝輕輕的喊了兩聲發現這個老人沒有任何反應,他又檢視了他的脈搏,一切如張藝猜想的那樣,老人可能突發疾病,性命危在旦夕。
張藝暗自慶幸,幸虧沒有給這個老頭一暗棍,不然的話這個謀殺罪自己是逃不了的,但是現在讓他立馬跑掉他又不忍心。
“算了,人命要緊”張藝一咬牙立馬跑背起老人衝出了太平間。
晚上十點,張藝帶著一身疲憊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門,他現在對自己的人生感覺有些荒誕可笑,就幾個月時間,自己都兩進兩出派出所,難道自己真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不過幸虧扶老人事件沒有在張藝身上上演,老人在搶救後醒來了及時的給他做了證明,當然醫生也給出醫理證明。
“嘿!”
一個渾厚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張藝本能回頭一看,只見路邊一棵槐樹下一個穿著一身髒兮兮工作服戴著安全帽的年輕人站在那裡。
張藝用手指了指自己輕聲問道:“是叫我嗎?”
年輕人顯得有些靦腆,他用幾乎害羞的語氣說:“是的,大哥,是俺二爺爺找你。”
“你二爺爺是誰,為什麼要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