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裡,張藝感覺脖子一涼,似乎那鋒利的剔骨刀劃過了自己的脖子。
鮮血在流淌,浸溼了老婦人和老人的衣服,浸溼了被褥和床單,浸溼了白色的地板。
視野之內,一片血紅。
許久,老婦人就像做了一個噩夢清醒了一樣從床上跳了起來,她手上剔骨刀順勢滑落,掉在了殷紅的地板上。
她慢慢起身木納的走出房間,走出客廳,最終來到了衛生間站在鏡子前面,望著鏡內被鮮血染紅的臉龐,臉上瞬間呈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隨後她轉身從衛生間門後面掏出來一條尼龍繩將一端甩向空中,尼龍繩一端飛過掛防水簾的鐵桿從另一邊落下。
老婦人站在了馬桶上給繩子打了一個死結,但是她卻沒有立馬把腦袋放進去而是呆呆的看著。
突然繩套的上方出現一雙向下而來的慘白雙手,這雙手快如閃電一下子抓住了婦人的頭髮往上一拎,將老人整個腦袋套在了繩套之中。
老婦人瞬間雙腳離地掛在空中,她面目猙獰,四肢並用不停地掙扎扭曲。
但是這一切都是徒勞,不消片刻老婦人身體不再動彈,只剩下雙腳在空中輕輕的來回擺動,還有那一雙幾乎要奪眶而出的眼球和那伸出口腔垂在半空長長的舌頭。
這突如其來慘白的雙手讓張藝感覺到了一陣涼意,他緊了緊手中的骨刀向衛生間鏡子走了幾步。
離鏡子越來越近他心跳的越來越快,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感覺即將會有大事發生。
“呯”
一聲巨響,鏡片四射開來。鏡子裂開兩個大縫出現兩個黑洞,一雙慘白的雙手從這兩個黑洞中向外伸出。
接著又是一聲巨響,在兩個雙手之間的上方出現了一個大洞,一個若隱若現的頭顱慢慢從黑洞中顯現而出。
這頭顱被長長的黑髮遮住了面部看不清臉部,但是能清晰的聽見這頭顱口中發出咯咯咯的聲響,就像骨頭斷裂一樣。
慢慢的,脖頸及穿著白色長衣身體全部從鏡子中活活的了擠出來。
看著面前一席白衣面部被長長黑髮遮擋從鏡子中爬出的不明物體,張藝當然知道是什麼,他本能的握緊骨刀一個跳躍向白衣鬼魅狠狠扎去。
然而就快要接觸這白衣鬼魅之時她一揮手將張藝拋向了空中。
張藝身體就像一個沙袋一樣砸在牆面上然後落到了地面,瞬間他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翻滾疼痛,嘴巴說不出話,耳朵一片轟鳴。
手電也被摔出了老遠,一聲不響的熄滅了。
四周瞬間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一種恐怖得壓迫感席捲全身。
突然一道閃電劃過,隨後響起了炸雷,嘩啦啦的雨聲也緊接而至。
閃電一道接一道,房間裡一明一亮,就像相機的閃光燈對著黑暗的空間不停的閃耀。
張藝躺在地上無法動彈,接著閃電刺眼的光芒中他看見白色鬼魅緩緩向他飄來。
“你終於來了,不過,你來遲了,你來遲了。”
白衣鬼魅發話了,她的聲音尖細幽怨,有點像二十多歲女人的聲音。
“啾啾……啾啾……啾”
一道黑影劃過屋子留下一串清脆鳴叫之聲。
飄在空中的白衣鬼魅抬起頭,那頭長髮順勢慢慢向兩邊滑落,露出來一個若隱若現如同白紙一樣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