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棲年雙目清明的那一瞬間,已然走到床邊的人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噔噔噔”
浴室的門關上了,半透明的玻璃板上“撲通撲通”出現了一個個血手印,殷紅直流。
“啪啪”有什麼東西在撞門。
陶棲年劍都快驚掉了,灰暗的門板看不清裡面的塊狀物,藉著影子只知道它是一坨一坨的,黏糊噁心,它不要命似的撞門,像是頭都歪了,發出尖細憤怒的叫聲。
“系統,浴室裡那堆東西是啥啊,我能打過不?”
系統:“打的贏,上!”
陶棲年得到答案便安心開啟了門。
雖然說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猝不及防看到這一幕還是把陶棲年嚇得有些狠,眼前的人,或者它已經根本不能再被稱之為“人”,穿著一件不倫不類的衣服,就著模糊的月光大概能看出是白色,但是破破爛爛,衣不遮體。
“她”的頭成九十度都折起,頭髮凌亂擋住了臉,卻仍能看出那雙血瞳裡滿是怨毒,也許是角度問題,“她”整個人像是縮成一團,只能看到一個血淋淋的肉團,見不到身體的其他部位,牆壁上也滿是血,陶棲年感覺自己就像進了動物的身體裡,稍有不慎便會血肉模糊。
誅詞出鞘,劍身寒光凜凜,不留情面的像那堆抽搐的肉塊刺去,躲在角落裡的血團一抖,輕鬆的避開了,在牆上彈起那極具韌性的肉體,張牙舞爪的朝陶棲年張嘴。
細密的尖牙彎彎的笑起,“她”眼睛裡刻毒的彷彿在嘲諷陶棲年的不自量力。
鋒利的劍氣將“她”振飛,刀光從肉塊的直徑劃開一條,皮開肉綻,只消再動動手,就能裂開成兩半。
陶棲年雖說站了上風,可他卻臉色煞白,情不自禁倒退了一步,卻不是畏懼,而是憤怒。
我丟這龜玩意兒臉居然跟老子長得一模一樣??!陶棲年表示這不能忍,他掏出一疊符咒做了個困陣將那東西鎖了起來,法咒還自帶了虛弱干擾神智的效果,雖然不知道“她”有沒有神智但看“她”趴在地上奄奄一息陶棲年就知道自己沒做錯。
“你叫什麼?”陶棲年很霸總的用匕首挑起“她”的臉頰“誰給你的膽子跟小爺一張臉,嗯?”
如果說之前有可能是眼花看錯,現在陶棲年就蹲在“她”的面前,盯著那眉眼,md越看越像!
陶棲年鬱悶的站到一邊,有些嫌惡的看著浴室遍地的血液,很不客氣道:“你到底誰啊”
即使被困住,那肉團的神色依舊不改,還是一幅“你死定了”的模樣瞪著他,血球那與陶棲年別無二致的臉上有不甘,有怨恨,還有深深的嫉妒,獨獨不知道害怕。
你瞅啥?陶棲年跟“她”大眼瞪小眼。
外面燈忽的亮了,然後很快熄滅,又亮了,就這樣週而復始的迴圈了幾次後,外面有人敲起了主臥的門,陶棲年動作一滯,來不及回床上了,只來得及迅速將浴室門一關,強忍著到處血肉的噁心感,壓低了呼吸緩緩等待天明。
有人來了。
高大的身影從浴室門口徑直略過,給人一種很不好惹的樣子,陶棲年還沒來得及鬆下一口氣又猛然想起:墨洛溫……還在裡面呢。
隨即他又安慰想:沒事沒事,他是主角,不會死的,而且鬼屋裡睡得最香的那個基本不會出事。
話是這樣說的,但他的心仍一刻都未曾放下,時刻都踹踹不安。
身影像是隻過去晃了一圈就原路退回了,不知是不是錯覺,陶棲年恍惚間還能聽間悶哼。
“嘶……”
不等他再多想,就看到黑影在浴室門口停下了,正對著陶棲年。
完了……
陶棲年捏緊了誅詞,這像是能給予他安全感似的,盯死了門身透過來的影子。
“嗬……”肉團不知為啥發瘋一般低沉的嘶吼著,也許只在幾秒裡,陶棲年卻跟過了一個世紀般,看著外面的人影就這麼漸漸淡去無影無蹤了。
陶棲年摸了一把淋漓的汗,心道真他媽驚險。不過仍是不敢輕易出浴室。
“師尊?”墨洛溫好像醒了,卻沒看到枕邊人,不禁急切尋找,也不管那些鬼怪走乾淨了沒。
系統:“天要亮了,我以為依你的個性會跟之前外面的男鬼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