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地面上的泥土與枯枝在月光照耀下就像索命惡鬼的利爪,小孩倒在地上,小鹿般的眼睛蓄滿了淚花,破爛的衣服遮擋不住微微戰慄的身體。
“不,不要”他顫抖的語句帶著不可置信與驚恐“叔叔,不要這樣,我不吃!”
男子高大的背影在月色銀暮的映襯下俞發可怖,他的聲音是一種近乎甜膩的溫柔,動作卻粗魯無比,那人將手心的丹藥喂到小孩嘴裡“阿溫,別怕,叔叔這是為你好”
小孩的哭聲轉小,視野越來越模糊,漸漸失去了意識。
“我……我不,不吃”他在夢裡呢喃著“不,不想害人的”
“我們都長在荊棘地裡,只有用雙手撕裂一切,染上鮮血,才有可能解脫”男人坐在一旁,失落的回憶起往昔。
墨洛溫睜開雙眼,模模糊糊看到了一個人影,本該是青衣,卻被鮮血染成了緋紅,極痛吧,他想。
又是一陣天旋地轉,迷糊間只能感覺到有人在打架,而且不可開交,隱約還有些交談聲,抱著墨洛溫的那個人又將他往懷裡裹緊了一點,此外再無感覺。
等場景再次變化,已是回了“梅雨”
墨洛溫醒了,他疑惑看了看四周,房間內空無一人,隱約能聽到門外有人低聲說著什麼,像是吵了起來。
接著破門而入。
墨洛溫饒是脾氣再好,被人這麼擾了清淨也是不耐的,他整了整衣衫,開口道:“雪梨師妹所來何事?”
暮雪梨也不顧他是病人,紅著眼睛破口就罵。
“墨洛溫你怎麼不去死啊!”
跟著進來的谷音皺眉,聲音沉重略帶威脅意味道:“暮雪梨,慎言!”
“不知我幹了什麼惹得雪梨師姐這般大動肝火?”墨洛溫剛醒還有些搞不清狀態。
“你你你……”暮雪梨氣的話都快說不出了,而谷音自進門開始就沒過好臉色。
“師尊現在,現在還昏迷不醒,你,你你在這跟我說你不知道你做了什麼?!”暮雪梨瞪得眼珠子都快出來了。
“如果不是為了救你師尊一個不擅近戰的至於跟單琊明面去槓嗎?”
墨洛溫像是給人當頭砸了一棒,眼冒金星的同時他想起了這次受傷的緣由。
出門歷練斬殺了幾個妖魔因為太高調給單琊察覺後被帶回魔族,聽他說自己身上還有魔族始祖的血脈,單琊想幫他破開血脈封印條件是自己給他當手下,墨洛溫當然不會答應在單琊軟硬兼施的同時……師尊好像來了!他來救自己了!
應該受了不輕的傷吧,墨洛溫突然想到之前看到了那個染血的身影,神色一下子就變了。
他猛的站起,問道:“師尊……怎麼樣了?”
暮雪梨不說話了,板著個臉飛快跑開了,留著谷音和墨洛溫兩兩相視。
谷音:“也不是很嚴重,養幾天就好了,畢竟是宗師,近戰再短板也不會差到哪去的,雪梨師妹……”他輕笑一聲“少見多怪罷了”
正如谷音所說,陶棲年受的傷籠統也就那些地方,稍兇險一點的也就是右胸口被捅了一下,出了點血,多躺幾天就好了,而且老八陶牧煙支援的也很快,出了魔窟門打架還不到一個時辰他就橫空而出將單琊打的落花流水。
想到武力值的差距,陶棲年暗搓搓表示不服,哪天要約個時間再打一場才好。
他自己強行給自己灌了一口雞湯,一定要變強才行,不然隨便來一個魔族小嘍嘍都打不贏太丟臉了(淚目)
陶棲年低頭看了一眼猙獰的傷口,問題不大的去給自己泡了杯茶,坐在床上小憩。
“砰砰”
陶棲年充耳不聞,反正敲門的只有那幫徒弟,真正有正事來找他的比如掌門是從來不會敲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