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村的村外,一男一女,就那麼坐在了草垛的旁邊。男人身材高大,長相英俊,女的……抱歉,實在是看不清長的啥模樣,滿臉的墨汁將她的臉上徹底塗黑了一片。
兩個人就那麼坐在草垛邊,相互靠在一起……睡著了……
那個女人睡覺還喜歡說夢話,一邊說話一邊在自己的臉上撓癢癢,撓著撓著,臉上已經遍佈墨汁了。
那個男人睡的似乎更香,一隻手臂穩穩的抱住了女人的腰身,將女人的全部重量都轉移到了自己的手臂上,自己就那麼倚在草垛上睡的比在龍床上都香。
雞已經打鳴打了三遍了,這一男一女似乎都還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一個老掉牙齒的婆婆就那麼弓著腰,站在兩個人的面前站著,好奇的看著這兩個蹲在自己家草垛邊睡覺的兩個人。難道說這兩個人是小兩口,因為家裡反對,所以偷著跑出來偷情來著?
呀呀呀,真是世風日下,民心不古啊!
那個女孩子穿的衣服很奇怪啊!而且還掛著那麼大一串的白蒜,難道說是自己家種的白蒜,拿來送情人的?
姬炎雖然敏銳的早就察覺到有人來了,但是本能的察覺到對方並沒有任何殺氣,於是繼續睡,根本沒打算睜眼。
向紫惜則是嘟嘟囔囔,繼續往姬炎的懷中靠了靠,睡的正香。不時還用已經黑了吧唧的手背擦擦鼻子,將自己本來就花成一片的臉上吐塗抹的更加均勻了。
咦?旁邊好像有個視線,這個視線好像在看著自己?
向紫惜終於後知後覺的,感覺到那個視線其實是一直看著自己的,終於神了個懶腰睜開了眼睛。
這一睜開眼睛,向紫惜呆了三分鐘後,突然大聲的叫了起來:“啊!啊!啊!”
姬炎一下睜開了眼睛,一把抱住了向紫惜,因為力道過大,將向紫惜一把壓進了自己的懷中。
那個沒牙的婆婆砸吧砸吧嘴巴,說道:“果然是偷情的小孩!”
姬炎這句話分明是聽見了,他也呆呆的看著婆婆拄著柺杖,一步一挪的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而自己懷中的向紫惜徹底鬱悶的要抓狂了!
自己怎麼可以睡著了?自己分明是來抓那個野獸,啊不是怪獸,啊不是神獸的!為什麼自己居然會睡著了?而且還好死不死的睡在了姬炎的懷中?天啊,天啊,這讓自己以後怎麼面對他?!
姬炎見向紫惜死死的抓住了自己的衣服,忍不住低聲問道:“向向?向向!你這是怎麼了?”
向紫惜慢慢的抬起了頭,一臉哀怨的看著姬炎,姬炎定睛一看向紫惜的臉,一下子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音。
向紫惜哀怨的看著他:“為什麼會睡著了?我們不是來抓神獸的嗎?”
“是是是,我現在倒是覺得你真是一隻珍獸啊!”姬炎自言自語的說道:“難得一見的珍獸啊!”
見向紫惜還在哀怨,姬炎只好出言安慰她:“昨天我們趕路趕了一天,所以太累了,所以才沒有看到那個野獸!不過沒關係,只要你想見到,我們今晚還在這裡蹲著!就不信看不到它!”
向紫惜委屈的點了點頭。
姬炎強忍著自己的笑意,拉著向紫惜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肢體,再看向紫惜的打扮,姬炎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喂!你在笑什麼?從一開始你就在笑,到底在笑什麼啊!”向紫惜尤不自知,不知死活的問道:“難道說,你也想跟我畫個一樣的驅鬼符?”
姬炎拼命的搖頭,開什麼玩笑!自己要是也畫上這麼可笑的符文,自己的一世英名可就真的徹底的毀了!
姬炎拽著向紫惜來到了河邊,衝著河邊努努嘴,向紫惜疑惑的蹲在了水面上定睛一看,哇的一聲尖叫了起來:“我的驅鬼符!我好不容易才畫出來的驅鬼符啊!天殺的,難道還要我重新畫一遍嗎?!”
姬炎忍笑真的快要忍到內傷了!
“趕緊洗把臉吧!現在都是早上了,也不怕嚇著別人!”姬炎忍住笑意,淡淡的說道:“還有你的打扮,也還是暫時先換掉吧!”
向紫惜一聽有道理,當即嘩啦嘩啦清洗了起來,將臉上的墨汁全部清洗掉,解開沖天辮,用手指做梳,慢慢的梳理著自己的長髮。
姬炎坐在河邊的石頭上,呆呆的看著向紫惜清洗自己梳理髮辮。
都說女人梳頭時候的動作在男人的眼裡是很迷人的,那柔順的長髮,像極了黑色的緞帶,順滑飄逸。
臉上還沾著水珠的向紫惜一甩長髮,滿頭的青絲在肩後悄然滑落,露出了修長的脖頸,無限柔媚。
姬炎呆呆的看著向紫惜在初晨的金色陽光下,長髮飛揚,俏臉含笑,眼波入水,只覺得自己心跳的速度一次次的在加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