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相逢果然都是狹路。
原以為可以藉助這個男人埋汰埋汰這一對男女,自己順順氣,沒想到,氣沒順到,將自己給順了進去。
她找錯了人,這個男人根本不是她的相親物件,而偏生這個男人,是蔚珠珠認識的。
啊啊啊啊啊啊
太丟臉了。
正想著該怎麼圓,就看到男人並未握蔚珠珠的手,只是朝她淡然地點了一下頭,以示回應,便經過她身邊,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然後,抬頭看向顧詞。
“不好意思,出於某些原因,才騙你說姓陸,請相信我並無惡意。”
話說得略帶笑意,卻又無一絲戲謔,不徐不疾、不輕不重。
顧詞忽然覺得那是她聽到的這世上最好聽的聲音。
只一句,就一句,就這簡單的一句,情勢瞬間逆轉,男人將她的所有尷尬危機解除。
他從未說過自己姓陸,也從未說過自己是來相親的。
他在幫她,她知道。
既然劇情出現了反轉,她就配合演一下下咯。
“沒事,沒事,”她眉開眼笑朝男人無謂地擺手,也坐了回去,“比起我連姓什麼都沒告訴你,只跟你說了一個不靠譜的暱稱,你有誠意多了,所以……我們半斤八兩?”
邊說,顧詞邊朝男人揚揚杯子。
男人低低笑。
並沒說什麼,只端起咖啡杯朝她略略回應了一下,優雅地飲了一口。
於是乎,直接將某個手伸在空中半天才收回去的女人和某個臉色極不好看的男人無視。
哎,可是,就是有人不服氣。
“恕我冒昧,聽說,鬱總好像是有未婚妻的,而且以鬱總的身份,那還不是全傾海市的女人隨便挑,鬱總竟然玩起了相親,實在有些意外。”
雖然臉上沒有多少血色,蔚珠珠還是極力保持著優雅的笑容,語氣也帶著笑意,似隨口一問的寒暄玩笑話。
畢竟,在這個男人面前,她也不敢放肆,雖然,她說的都是事實。
她只是想不通,想不通這樣優秀的男人會相親,更想不通這樣目空一切的男人會幫顧詞。
在傾海市,無人不知容島集團,涉及各個商業領域,幾乎壟斷了整個經濟,用那些媒體的話說,容島集團是傳奇,是神話,是商業帝國。
可就是這樣的集團,集團總裁卻非常低調,拒絕一切媒體的採訪,從不出現在電視、報紙、雜誌、網路上,外面一切關於這個總裁的資訊也都只是傳聞,包括已有未婚妻。
如果不是那天去容島集團辦事,在大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地下停車場迷了路,誤入總裁專用停車場,她也沒有這個機會認識這個男人。
其實還談不上認識這個程度,只是保安讓她趕快將車開走,說總裁要來了的時候,恰好他坐著賓利尚慕進來,有人恭敬地給他開車門,喊他:“鬱總。”
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跟顧詞沾上邊,所以她故意這樣說的,一來是想套套近乎,畢竟在外面認識他的人不多,二來,她覺得一般身份顯赫的男人,最在乎的是尊嚴和形象,相親是普通男人做的事,而且還有未婚妻,所以,她以為,基於這些考慮,這個男人肯定會做出一些掩飾的回答。
比如“玩玩不可以嗎?”又比如“找點調劑,放鬆放鬆。”還比如“只是相親而已,又不是要交往。”
無論哪句都可以妥妥地打擊到顧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