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霆聽了,著實吃驚,其吃驚程度不亞於聽到宇宙爆炸的訊息,轉讓股權是很嚴重的問題,公司的股權如果隨意轉賣,這家公司就可能被競爭對手擠垮。
15%的股權不是小數目,霍斌居然將這麼多股權轉賣給高氏集團,高氏集團的高峰一直想擠垮霍氏集團,而今得到霍斌轉賣給他們的股權,正好藉此狠狠打擊霍家。
這將是怎樣的一場災難啊。
可是錢婉約卻說:“轉賣了就轉賣了,有什麼了不起?阿斌也得到了現金,而且阿霆手中還有60%的股權,霍家垮不了。”
霍春錦說:“岳母,你不懂,請你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如今高氏集團持有我們霍家15%的股份,就是霍氏的第二大股東,這就……唉……”
他儘管強烈地抑制住自己的憤怒,但還是抑制不住,過於強烈的憤怒使他說話斷斷續續。
霍雲霆幫霍春錦把斷裂的話語縫接上,說:“這就意味著我們霍家每年賺一億,就要分1500萬給高家,如果我們每年賺100億,就要分15億給高家。”
霍春錦捂著心口,一口氣幾乎喘不過來,說:“霍家以後給高家當奴隸,完了,完了,全完了,叫阿斌這敗家子給坑了。”
錢婉約似乎並不以為天塌下來了,從容地對霍春錦吼叫:“你是幹什麼的,你既然知道了事情是這麼回事,就去找高氏,把15%的股權收回來,不給高家,不就得了。”
霍春錦說:“潑出去的水豈能收回?股權轉賣具有法律效應,不是想賣就賣,不想賣就收回的兒戲。岳母,你別寵壞了阿斌這小子,他毀掉了霍家,霍家留他不得,這怪不得我,我一定要趕走這畜生。”
說到這裡,霍春錦又一怒,揪住痴痴傻傻的霍斌,砰,一拳擊在他的臉上,大罵:“從這一拳起,你我恩斷義絕,我們不再是父子,這房子是我的,你給我滾出去,永遠別踏進來。”
霍斌大叫:“饒命,老爸放我一條生路。”
待霍春錦還要打第二拳,錢婉約捉住了霍春錦的手,說:“好,有本事,你再打,我和我外孫一起自殺。”
霍春錦停住手。
錢婉約見狀,就命令一旁的管家,說:“管家,你快幫我把阿斌扶到他的臥室裡,再叫醫生來為他療傷,天塌下來,我頂著。”
管家見霍春錦沒有阻止他,就扶起霍斌,把他扶到了他的臥室,然後出門叫醫生去了。
錢婉約留在霍斌的臥室裡照顧他。
霍春錦說:“我是多次想趕走他,終是不忍,這次誰也阻止不了,可是他的外公外婆非常寵他疼他,我怕他們來干預我,所以你和景遇有空把這事轉告他外公。”
霍雲霆說:“阿斌一生沒吃過苦,在外面獨立生存反而有好處,只有體會到生活的艱辛才會好好做人,做好人,至少比留在家裡敗家好得多,今天回去後,我和景遇有空就找阿斌的外公聊聊,希望他理解你的苦心,你趕走阿斌,只是想鍛鍊他,造就他。”
霍春錦說:“也不知道生活的艱辛能不能鍛鍊他,造就他,總之,我不能再容忍他繼續敗家,他走了,我才放心。”
霍雲霆喝完最後一口茶,從沙發上站起,說:“嗯,我改天會把這件事和阿斌的外公好好溝通,景遇在家等著我,我得回去,明天去銀行把阿斌的帳戶給凍結了。”
霍春錦站起來,握著霍雲霆的手,說:“麻煩你了,以後霍家只能靠你了,阿斌雖生猶死,我只當沒有他。”
霍雲霆從霍春錦家出去後,霍春錦又打電話叫管家過來一趟。
管家早已把醫生請到了霍斌的臥室,為他療傷,其實霍斌並沒有受傷,醫生只是象徵性地為他把把脈,留下兩副無關病痛的藥就走了。
當管家接到霍春錦的電話,便從霍斌的臥室裡出來,站到霍春錦身邊,等候霍春錦的指示。
霍春錦問:“阿斌被我打傷了沒有?”
管家回答:“阿斌身上沒有傷痕,他也不用打針吃藥,根本沒什麼事。”
霍春錦說:“你也該知道千里之堤,毀於蟻穴的道理,阿斌只會讓霍家的財政漏洞越來越大,前段時間炒股虧掉10億,這次虧損更大,再任他這麼玩下去,霍家兩代人的基業被他全部玩完,你現在就去幫我通知保鏢,將他哄出去,以後也永遠不許他再踏進我的家門。”
管家問:“你真的不要阿斌當兒子了?”
霍春錦說:“不是不要,是堅決不要,從現在起,他就不再姓霍,不再是我霍家子孫,我不希望明天繼續看見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管家說:“明白,我這就去通知保鏢,請阿斌出去,並督告他以後不許再回到這裡。”
霍春錦揮了揮手:“快去辦事,如果遇到阿斌外婆阻擾,就說是我的命令,她不服,你叫她來找我好了。”
管家再沒說什麼,轉身就走了。
不到十五分鐘,錢婉約哭哭罵罵地找來了,搶過霍春錦手中的一杯茶,往地下一潑,又哭又罵:“剛才管家和你手下的兩個保鏢把阿斌請出門了,阿斌,不再是你兒子,是髒水,被你潑出去了嗎?你真不要他了,永遠不要他了。”
霍春錦反問:“你養狗,狗幫你看家護院,你養了一隻老鼠,它專門啃噬你的糧食,你還要一輩子養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