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霍春錦踢了一腳,心口還悶氣,緩了一口氣後,他捂著心口,說:“老爸,你給我講講,章怡然是怎麼死的?”
霍春錦反問:“你們見面時,吃了些什麼?”
“我們沒吃什麼,都喝了一杯咖啡。”霍斌回答。
霍春錦問:“你們在哪裡喝的咖啡?”
霍斌回答:“在夢露咖啡館。”
霍春錦一聽,又朝霍斌當胸一腳踹來,說:“傻小子,你不是兇手也成了兇手,跳到黃河裡也洗不清了,章怡然是死於食物中毒,而你恰恰請她喝了咖啡,章老總不怪罪下去才怪,他對我生氣,霍氏企業就完了。”
霍斌捂著心口喊冤:“冤枉,冤枉啊,老爸,如果我在咖啡裡下了毒,我也喝了咖啡,怎麼就沒中毒而死?”
霍春錦說:“可是人家不這麼想,他們會認為你在只在一隻杯子裡下了毒,卻不在你自己的咖啡裡下毒。”
霍斌說:“老爸,你可以請刑督隊長宋明到夢露咖啡館調查我和章怡然喝過的杯子,如果查出章怡然用過的那隻杯子裡裡外外都沒毒,說明她的死跟我無關。”
霍斌正分辨著,他的外公賀方圓和外婆錢婉約,聽到書房裡吵吵鬧鬧的聲音就闖了進來。
錢婉約一見外孫霍斌躺在地上,就知道被霍春錦痛打過了,急忙將他扶起,對著霍春錦大哭:“春錦啊春錦,我和阿斌的外公從國外回來才多久?就看見你打阿斌打過兩次了,你這樣不疼兒子,乾脆把他趕出去算了,我想我也在這家裡呆不下去了,到墳墓裡陪我女兒去算了。”
賀方圓也批評霍春錦,說:“兒子要孝順父親,父親也要愛護兒子,春錦,你有什麼事難道不能動嘴說清楚,非要對兒子動手動腳?”
在他的看法裡,動手動腳不如動嘴。
霍春錦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就向二位老人講述了事件的起因和結果。
賀方圓和錢婉約從霍春錦的講述中得知了霍斌與章怡然約會之事,也知道了章怡然之死。
錢婉約問霍斌:“你真沒有派人殺害章怡然。”
霍斌斬釘截鐵地說:“沒有。”
賀方圓說:“春錦,不要懷疑自己的兒子,我是看著阿斌長大的,他確實喜歡撒謊,但我從他的態度和語氣上就知道,這次他沒有撒謊,章怡然的死確實跟他無關。”
霍春錦長長地嘆息:“既然阿斌敢信誓旦旦,你們二老也如此相信他,我也沒有什麼好怪阿斌的了,可是章怡然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是章老總的千金,章老總肯定對這事不依不饒,他找不到別的證據,一口咬定他女兒之死跟阿斌有關,我們霍家怎麼辦?”
賀方圓不答理霍春錦,問霍斌:“你喜不喜歡章老總的女兒?”
霍斌說:“不喜歡,非常不喜歡,是老爸包辦的,我如果不同意,他就取消我的股權。”
賀方圓直視著霍春錦,說:“你看看,都是你惹的禍,壓迫兒子接受你強加的婚姻,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錢婉約也跟著數落霍春錦:“你害怕章老總是不是?俗話說:伴君如伴虎。誰叫你安排阿斌跟章老總這隻大老虎的千金相親?要是阿斌跟老百姓的女兒相親,事情就好辦多了,都怪你貪圖章家的大權啊。”
霍春錦被罵得低下了頭,內心後悔莫及。
錢婉約抱住霍斌,說:“走,到我房間裡去,我保護你,以後我給你介紹物件,保管比你老爸介紹的物件好得多。”
霍斌被錢婉約帶走了,賀方圓也跟著出去了。
書房裡只剩下霍春錦,他嘆息著,不知道章怡然之死如何收尾?
霍春錦說:“我也一樣,在你來之前,我一直在書房裡反省自己,阿斌其實不喜歡她,我沒有考慮阿斌的感受,強迫阿斌跟她約會,如今她死了,雖然跟阿斌無關,但我感覺她好像是我的媳婦,我好像覺得霍家的媳婦死了一樣,一直很難過。”
霍雲霆說:“叔叔,章怡然不是因喝了阿斌的咖啡中毒而死,你就別難過了。”
霍春錦問:“不知道章老總怎麼樣?要是他硬要怪罪於我,我可就麻煩了。”
書房裡空氣很寒冷,陽光穿過視窗,被紗窗篩成了斑駁的淡黃的影子,兩架書籠罩在明暗不定的光線中,其中一本書《福爾摩斯探案記》落入霍雲霆的視線中。
霍雲霆說:“我在來找你之前,我跑到刑督隊問過宋明隊長了,而且王炳也派人調查了一上午,我獲得的情報是這樣的,章怡然是昨天夜晚九點多鐘在夜市上吃羊肉串,那賣羊肉串的攤點是流動攤點,有人用重金收買了賣羊肉串的小販,在羊肉串上下了毒,小販推銷給章怡然吃……”
霍春錦哦了一聲:“還有這樣的事?”
霍雲霆繼續說:“夜市上雖然有燈,但燈火不明,章怡然糊里糊塗地吃了羊肉串之後,小販推著小車逃之夭夭了。”
霍春錦說:“這顯然就是謀殺,既然是謀殺,章怡然很可能本來並不願意吃羊肉串,小販誘惑她買,小販是兇手,但不是主謀,買通他的人才是主謀。那麼,主謀是誰?這人為什麼要殺害章怡然?”
霍雲霆說:“而且主謀買兇毒殺章怡然,不遲不早,偏偏在她和阿斌約會的同一天,這人會不會跟阿斌有什麼仇?好把督方的視線轉移到阿斌身上,對阿斌栽髒陷害。”
霍春錦越聽疑點越多,說:“阿斌這臭小子,在外面結怨甚多,別人暗算他也是意料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