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春錦說:“原始人不斷地用龜殼占卜,龜殼積多了,怎麼辦?”
賀方圓說:“龜殼積多了,就成了一座龐大的圖書館,在這座圖書館裡有很多佔卜的故事。後來,有一位史大人物,他經過長久 的思考,認為占卜不可信。他將思考而形成的智慧編成了一本書,這本書就是易經。”
霍春錦說:“我聽說有三種易經,分別是連山易、歸藏易、周易。”
賀方圓說:“古人研究占卜,總結出三種不同的易經,但只有周易流傳最廣,在流傳過程中,周易逐漸取代了其它兩種易經。”
霍春錦聽岳父談易經談了半天,始終不見他為自己算命,簡直有些莫名其妙,既感到困惑,又感到睏倦。
然而賀方圓話鋒一轉,說:“易經是算命書,也是科學書,算命本身是一門博大精深的科學,《鹹卦》是易經六十四卦中的第三十一卦。它是一篇指導男人怎樣戀愛的教程。”
霍春錦聽懂了,原來他是給自己的兒子霍斌算姻緣命,也等於為自己的後代算命。
賀方圓接著說:“你看《鹹卦》:亨,利貞,取女吉。初六:鹹其拇。六二:鹹其腓,兇,居吉。九三:鹹其股,執其隨,往吝。 九四:貞吉悔亡,憧憧往來,朋從爾思。 九五:鹹其脢,無悔。上六:鹹其輔,頰,舌。這是什麼意思?”
霍春錦說:“我聽不懂古文,你就直言吧。”
賀方圓笑一笑:“你聽專家們的翻譯:談戀愛是好事,只找吉利的,娶媳婦回家,這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初六:碰碰人家的腳趾頭;六二:摸摸人家的大腿,人家沒同意,兇啊,別摸了,哥們,還是停下來比較好;九三:摸摸人家的大腿,人家假裝沒看見,你就隨便來,但是,你千萬別急,再向上摸,這就不太好了;九四:人家看你小子是正經人,覺得跟你結婚沒什麼值得後悔的,大家就發展戀情吧! 九五:碰碰人家的後背,挺好的;上六:這,你是懂的! 二哥,你這不是十八嗎?你太俗了! 大俗就是大雅,行,小子,戀愛要分6個階段……”
霍春錦想打斷岳父的話,但忍住了。
賀方圓繼續述說譯文:“這6個階段分別是1.接觸,2.試探,3.跟進,4.放心,5.大膽,6.你要慢慢來,很多有志青年比如阿Q同學,一上場就想和吳媽睡覺,不知道萬丈高樓平地起的道理,連一枝玫瑰花都沒送過,連肯德基和麥當勞也沒請人家去吃過一頓,那怎麼行?其次,還要把握好節奏,發現人家一不高興,你要馬上按下暫停鍵,發現人家沒反對也不能妄想一天就建成羅馬,一定要緩一緩,否則,你猴急狗跳地肯定要將事情搞砸,剩下的你自己仔細體會,要在實踐中總結經驗。《鹹卦》的卦象是男上女下,這是男人追女人的意思,也就是說戀愛時男人應該大膽執著地追求女人。”
霍春錦聽了,大笑著說:“這是磚家叫獸們搞笑玩酷的老不正經的譁眾取寵的譯文。”
賀方圓對霍春錦說:“雖然是搞笑玩酷的老不正經的譁眾取寵的譯文,但把經文還原成樸實的話語,還是非常符合人情事理和命運法則的,我女兒不幸慘死,霍家人當化悲痛為力量,將霍家產業傳承下去,你一定要幫助阿斌找一門親事,讓他早早成親,他再也耽誤不起了。”
霍春錦說:“好好,我一定幫阿斌物色一門好親事,只希望他成婚後,收起放蕩不羈的野心,好好過日子,把霍家的家業拓展得更大。”
一場小家庭的姻緣算命會,在歡快的氣氛中告終。
不久,服務員呈上菜餚,這次的菜餚非常特別,霍斌點的是全雞宴,一碗烏骨雞湯,一盤清蒸人參雞,一盤炸雞薯條,此外還有辣子雞,雞公煲,宮保雞丁,香烤全雞。
桌子上擺放的酒是一瓶白酒和兩瓶紅酒。
酒還沒有倒入杯中,紅紅就問:“為什麼全吃雞?不吃別的?”
霍斌冷冷地回答:“這叫全雞宴。”
綠綠問:“為什麼吃全雞宴?”
霍斌嘿嘿一笑:“因為你們是雞。”
在廣東方言詞彙中,雞是現代通假字,通“妓”。雞即是妓,對於女性,是極具侮辱性的字眼。
紅紅和綠綠聽霍斌稱她們為雞,很不高興,他居然用全雞宴來侮辱她們,不高興歸不高興,只是她們一時找不到發怒的藉口。
霍斌根本不知道她們不高興,自己反而高高興興地在兩人面前的杯子裡倒滿了紅酒,在自己的杯子裡倒滿了白酒,舉杯說:“紅紅,綠綠,我們乾杯。”
紅紅和綠綠分別喝了一小杯紅酒,然後低頭拼命吃清蒸人參雞,這種雞肉的營養價值高,價格昂貴,一隻雞要上萬元,吃一口雞肉就是吃進幾百塊錢,她們豈能不大吃特吃。
霍斌喝過半杯白酒後,搖頭晃腦:“雞肉美酒穿腸過,美女如雞心中留!”
紅紅和綠綠聽了霍斌口吐輕視她們的話語非常生氣,只因只顧著吃全雞宴,也就懶得理睬他。
霍斌獨自喝一口白酒,色勾勾的醉眼望著紅紅,說:“紅紅,我出一道謎語給你猜。”
紅紅說:“猜對了又怎麼樣?猜不出來又怎麼樣?”
霍斌說:“你猜不出來,就罰酒三杯,要是猜對了,我另外給你加一百塊錢小費。”
紅紅喝一口紅酒,連聲說:“好好好,你最好出一百道謎語給我猜。”
霍斌丟擲謎面:“頭頂戴紅冠,身披五彩衣,等到天亮時,叫得世人醒。”
紅紅大笑:“這是公雞,好,等一會兒結帳,你多給我加一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