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靈芝說:“你對現在的妻子阮姍姍的愛可能屬於本我的愛,而對景遇的愛則屬於超我的愛。你用本我的愛取代了超我的愛,即是用以性需求為滿足的愛取代了文明的愛,這就是你的失敗。”
金霖的臉唰地通紅。
張靈芝說:“你稍等一會兒,我離開一下,去去就來。”
說完,她起身,到了另一間側室。
這間小房裡十分安靜,只有她一人,她無論發出多大的聲音,外面的人也聽不見。
在這間側室裡,張靈芝抓起手機,給霍雲霆打電話,說:“阿霆,金霖來了,按你的吩咐,我接待了他。”
霍雲霆在電話的另一頭,傳來聲音:“金霖曾傷害過我的妻子,現在又娶了我妻子的妹妹,看中的是她父親的權勢,而她父親一失勢,他就想離婚,這樣的男人不配得到醫治,我已暗中叫所有醫院都不理他,你按我的計劃行事。”
原來,霍雲霆早就安排王炳監視了金霖的一舉一動,金霖在江海市第一醫院檢測的時候,那位中心主任所說的話就是按照霍雲霆的授意說的。
一切早已在霍雲霆的操縱之中,他在暗中操縱了所有醫院,億萬富豪就億萬富豪,在背後以通天之能操縱著這一切。
張靈芝打完電話,回到金霖身邊,笑著說:“我剛才接到一個電話,有緊急事要處理,關於給你的腿做手術的問題,恐怕要耽誤一下,你明天再來。”
金霖站起來,說:“我理解,我理解,明天再來找你吧。”
張靈芝笑容可掬:“你慢走,不送。”
金霖走了。
第二天,他果然如期而來,興奮地走進張靈芝昨天接待過他的門診室裡,可是沒有看見張靈芝。
坐在這間門診室裡的是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年輕漂亮的女醫生。
金霖問她:“請問你們的張院長為什麼沒來坐診?”
女醫生說:“張院長是神醫,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見她,她昨天接到一個國際長途電話,當晚就定了機票,今天一大早就乘飛機出國了。”
金霖大吃一驚,他昨晚就明顯感到自己的腿越來越疼了,他現在恨不得叫張靈芝馬上給自己動手術。
聽女醫生這樣一說,他急切地問:“那……那……她什麼時候回國?”
女醫生卻慢條斯理地說:“歐洲國際紅十字會邀請她去作學術訪問,訪問完了,她還要陪同紅十字會去非洲參加義診,解救非洲難民,恐怕在一年後,才能回來。”
金霖說:“她答應過我,要我今天來找她,她會為我做手術,可是她怎……怎麼能說話不算話?”
女醫生說:“她擔負著國際救苦救難的工作,難道為了你一人,放棄所有缺醫少藥的非洲難民,她一年後回來為你履行承諾行不行?”
金霖焦急地說:“DNA簽定中心主任建議我到你們醫院來,說你們醫院在手術方面是最先進的,張院長不在,你能不能給我做手術,或者你推薦其他醫生給我做手術。”
女醫生直搖頭,說:“不行,我只是實習醫生,其他醫生在手術方面沒有張院長指導也不行,DNA簽定中心主任建議你到我們這裡來,其實就是不敢接待你,說明你的病情很難治,誰敢接待你?弄不好,出現手術事故,導致你終身殘廢,誰都怕吃官司。你還是走吧,多找幾家別的醫院。我們對你實在無能為力。”
金霖無話可說,只好退出這傢俬立旗艦貴族醫院。
只是他不知道,這一切又在霍雲霆事先設計好的計劃之中。這名女醫生對他說了謊,張靈芝根本沒有出國,她正在醫院裡的另一間辦公室裡坐診。
金霖離開張靈芝的醫院,先後跑遍了江海市大大小小的許多醫院,得到的答覆幾乎一模一樣:“這種手術,我們很難做,恐怕擔當不起醫療事故,負不起責任,很遺憾,你到別處去吧。”
最後,他問哪家醫院能做這種手術,答案同樣如出一轍:“張靈芝旗艦貴族醫院。”
金霖益發感到腿疼得厲害,卻又實在沒轍,只能長長地嘆息,或者向阮姍姍大發脾氣。
霍氏家族是江海市最大的家族,財力比金家雄厚得多,景遇動用霍雲霆來對付自己,自己實在難以應對。
不過,他始終認為自己曾向景遇反反覆覆道歉過,她沒有報復自己的理由,何況,她本身是胸襟寬闊的君子,只有小人才因一點小事動不動就報復,他相信她決不是那種背後施加毒手的小人。
既然妻子談到了景遇,金敬榮也想起來了,說:“我曾向阮興邦打聽過,景遇和霍雲霆屬於隱婚,二人結婚不公開,不舉辦婚禮,阿霖以前愧對景遇,霍雲霆對金霖的看法可能很糟,報復金霖也不是不可能。”
說到這裡,金敬榮禁不住害怕了,臉色變得難看。
他繼續說:“據我所說,霍雲霆為人心狠手辣,誰得罪了他和他身邊的人,他斬盡殺絕,據說,李權富的女兒辣辣得罪了他,他便讓李權富從總長的位置上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