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興邦說話自然代表了方芳,他微微點頭說:“那要看我女兒的態度,她接受你的道歉,願意和你恢復前緣,我們充分尊重她的選擇,否則我們也沒辦法。”
金霖走向阮姍姍,向她鞠了一躬,說:“對不起,我一時衝動,傷害了你,事實證明,你是遭人陷害,我應該體諒你,請你原諒我一時的誤會。”
阮姍姍嘴裡無語,心裡卻樂開了花。
金霖又說:“姍姍,我留在你這兒的離婚協議書還在嗎?你把它交給我,我當著你的面撕毀它。”
阮姍姍撒謊又撒嬌說:“我在上面簽字了,簽字生效。”
金霖說:“你拿給我看看好嗎?”
阮姍姍卻一動不動,一言不發,這其實是一種撒嬌的姿態,她心裡希望金霖求她,然後她再拿出來。
阮興邦命令女兒,說:“快拿出來給他看看。”
阮姍姍飛快地跑進臥室,拉開書桌的抽屜,拿到了那張離婚協議書,再跑出來遞給金霖。
金霖接過協議書,一看,上面並沒有阮姍姍的簽字,卻說:“你果然簽字了,不過簽字無效,我現在撕毀它。”
言訖,他三下五除二,把這份離婚協議書撕得粉碎,把碎片扔進了垃圾簍裡,說:“我們曾經到民政局領取過結婚證,結婚證是有效的。你說是嗎?”
阮姍姍激動得眼綻淚花,竟當著父母的面,撲入金霖的懷裡,連連說:“有效,有效,結婚證永遠不會失效,我們的婚姻經過了挫折,以後會更牢固更甜蜜。”
阮興邦和方芳鬆了一口氣,看著女兒撒嬌和曬甜的樣子,全都露出了舒心的微笑。
接下來的事情順理成章,金霖和阮姍姍舉行過婚禮,沒有必要再舉行第二次。
誰都知道,兩人如果舉行第二次婚禮,必將引起媒體的介入,輿論譁然,於已不利,阮氏一家人和金霖全當第一次婚禮有效。
舉行婚禮之前,金家已為兒子結婚買好了一幢別墅,金霖和阮姍姍破鏡重圓,住進了別墅裡,算是正式的夫妻了。
霍雲霆暗暗好笑,卻不動聲色地說:“我說的轉型期就是你的過渡期,透過一段時間過渡,你才能坐上副總的位置,你總不能一步登天吧,你回家跟叔叔講,叔叔也會同意我的做法。”
砰,霍斌又一拍桌子,大聲說:“你怎麼知道他同意,我告訴你,我很瞭解他,他不同意。”
霍雲霆拿起桌子上的固定電話的話筒,遞給霍斌,說:“你可以打電話向你老爸反應,看他同不同意我的做法?”
霍斌不傻,知道霍春錦不僅會認同霍雲霆的做法,還會大罵自己不該跑到霍雲霆面前耍威風,所以,他不打算打電話,說:“那你說說這段過渡期是多長時間?”
霍雲霆說:“主要看你的表現,在半年內,你熟悉了公司業務,半年之後你就行使副總之權,如果你用兩年時間才熟悉公司業務,你掌權的時間就要推遲到兩年以後。”
噼啪,窗外又響起一聲霹靂,嘩啦嘩啦,暴雨下得更急,更狂,更肆無忌憚。
霍斌憤怒得像雷霆,拍打著桌子,厲聲吼叱:“你這根本就是緩炳之計,故意拖延我掌權的時間。”
霍雲霆的臉色平和,像陽光燦爛的晴天,他半帶笑容地說:“你想盡快行使職權,就得儘快熟悉業務,比方說,你跟洋人必須學會用英語交流,如果你明天就熟悉了業務,明天你就是老大,我給你當助理。”
這番話說得天衣無縫。
但在霍斌聽來,這無異於刁難他,他對公司業務一竅不通,一年時間也難以掌握,怎麼可能明天就摸熟業務?
他明知霍雲霆是在刁難自己,可是又無從反駁他,罷了,他只能選擇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臨走回頭罵了一句:“算你有種!”
等霍斌一走,霍雲霆的大腦就翻騰開了,他看過這些天的報紙和電視,媒體上關於阮興邦新任總長的訊息鋪天蓋地,而他女兒阮姍姍也重返舞臺演戲。
而在不久前,正是他透過對政界施加影響,才讓阮興邦當上代理總長,正當他躊躇滿志,沾沾自喜時,他再次施加影響,讓別人取代他當上了正式的總長,阮興邦便落得空喜一場。
這還不夠,霍雲霆又向文化局的王居長施加壓力,迫使王居長勒令阮姍姍休假兩年。
可是,現在一切又回到原來的軌道上,背後一定有人幫阮興邦登上了總長之位,幫阮姍姍復職,這人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這人是誰?不用多猜,這人一定就是他的堂弟霍斌。
霍雲霆心想,霍斌這麼做可能就是為了和自己作對,還可能有其他目的。
既然霍斌成心跟自己作對,他怎能服輸?他偏偏要把霍斌的努力化為泡影——即讓阮興邦從最高位上落馬。
不過,他做這件事得徵求景遇的同意。
下午回到家,吃過晚飯後,雨停了,窗外一片晴朗,一點晴光卻被一層濃重的暮色籠罩。
霍雲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問景遇:“你對你父親終於如願以償地當上總長,有什麼想法?”
景遇說:“我覺得他做商只會害自己,為了他一生平平安安,我倒是希望他像普普通通的百姓一樣,過上簡簡單單的生活,與世無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