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間,範加成單純地以觀賞者的身份站在靠路邊的一棵隱在黑夜中的香樟樹下,弓著皮包骨的身子嘿嘿嘿笑著。
霍雲霆這一進去,足足有五分鐘都未出來,跑回來的兩老哭喪著臉跺著腳,大聲地喊著他們兒子兒媳的名字,末了,連連喊著霍雲霆。
之後有鄰居來了,大家手裡都拎著水桶。
三分鐘後,消防隊來了。
到最後,向芬和霍雲霆都是走出來的,而霍天駿是被他兒子抱出來的。
含淚的兩老跑過去,他們的兒子已經閉上眼睛叫不醒了。
霍雲霆放下父親,到處尋找範加成。
霍雲霆被手抓著石頭的範加成擊中了腦袋後,當著一群消防員還有鄰居的面上,把範加成打在地上動彈不得。
“霍雲霆!”向芬幾乎是直接撲到了霍雲霆身上,“孩子,你可別做傻事啊!”
霍雲霆雙目仍舊紅得可以滴出血來,一個吞嚥的小動作,盯著他看得都能夠發現他喉嚨管那裡好似嚥下去一塊鐵凸出來。
有人撥打了120,隨之是救護車到了,醫護人員分別抬走了霍天駿和範加成。至於範加成的救護車內沒有家屬,有的只是氧氣管和後面追了幾步的鄰居們的唾罵。
零晨三點二十五分,霍天駿逝世。
範加成還在搶救中。
“孩子,你爸爸他……”向芬泣不成聲,靠在自己兒子邊上,掩著眼睛哽咽,“……”
“咳咳咳——”霍世芳突然間漲紅的眼睛瞅著空蕩蕩的手術室。
“哎呦,我的兒啊!”於順芳一個踉蹌摔在地上,“怎麼就沒了!”
“奶奶,你快起來。”霍雲霆面無表情,蹲在於順芳面前,雙手把她拉起來攙扶到了長凳子上坐下。
“啊,我的兒喲,”於順芳邊哭邊拍著自己的腿,“你怎麼能夠走到我們前頭喲!”
“媽……”向芬牽過於順芳的手,“媽。”
“我的兒啊,芬該怎麼辦啊!”
……
清晨五點半,範加成被轉移到了ICU,而警方找到了霍雲霆,要求做筆錄,另外還有當時救火的三位鄰居。
景遇被夢驚醒了,一睜開眼就看見阿木盯著自己。
她立馬坐起來,搓著已經潮溼的手掌心,“我又做噩夢了。”
阿木溫柔地注視著她,“沒事,醒來了,噩夢也就結束了。”
景遇搖頭,“阿木,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我現在好慌。”
阿木剛剛要說話,吳憂敲著房門問:
“景遇,我送孩子去上學了,早餐就在桌上,你睡好了記得起床吃點。”
景遇恍惚地聽完了這句話,隨即就穿好了拖鞋走到門口。
“小姨,我也想出去。”
吳憂轉頭不解地望著景遇,“景遇你你這一臉的汗還是淚水啊?”
景遇隨隨便便的用袖子擦掉了,“小姨你等等我,我馬上就換身衣服。”說著,她就要去浴室,被吳憂拉住了手腕。
“景遇,你急什麼急,等我回來了,再帶你出去轉轉哈。”不等景遇說話,吳憂催促著奧利弗趕快拿上面包和牛奶出門。
他們一走,阿木從房間裡面鑽出來,“景遇,別擔心。”
下意識裡景遇盯著阿木,“阿木你是不是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