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遇覺著有道理，可她知道，自己若是去找她就違背了自己的心，叫自己跟一個欺騙自己的人去說話，她做不到。
“你不說我幫你。”羅曉順手捏了捏她的臉，“我有王小明的微信。”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景遇漫不經心地問。
“這個不重要，我現在就替你決定了，我給小明發訊息，你自己想想要說什麼，到時候說清楚就好了。”
柯牧言目不轉睛地盯著欄杆，既沒有說話也不準備說話。他現在的心思是亂的，而且整理之後愈發是雜亂。
“現在沒有其他人，你和我說說，你對範加成還有景遇是怎麼看得？”
聽到這個問題，柯牧言忽然被什麼敲中了腦袋似得，帶著點慌亂，恍惚間就轉過身，視線落在正盯著他看的王小明臉上。
“為什麼這麼問？”
王小明就知道他會反問自己，而接下來要問的話他早已想好了。
首先，他咳嗽了幾聲，算是清嗓子，然後仰起頭，“我先說說我想到的。第一次遇見景遇，她就問我認不認識範加成，我說認識啊。從那天之後，你們兩個就像是連體嬰一樣，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
“有一天我恍然大悟，你們一定是因為範加成在走到一起的。可你們的行徑很奇怪，從來都沒有特意的出找人，或者說，你，沒有請偵探去找。”
“我又猜，你們或許有什麼秘密。”這個時候，王小明已經抹完了一隻腳，接著他抬起右腳，俯下去繼續抹指甲油，“我不知道你對景遇說了什麼讓她同意，不過，我說句公道話，景遇那孩子沒見過壞人，又天真，應該很容易上當受騙。”
“不！”
柯牧言聲音嘶啞，“我事先沒有打算騙她。”
“所以——”王小明看著柯牧言的眼神帶點怒氣，“所以你還是騙她咯？”
“嗯。”柯牧言承認得很快。
“那好。”王小明不曾想到柯牧言也會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忽然之間，他覺著自己都有點小天真，心裡在想：難道是因為和景遇認識的關係？被傳染了？
“言歸正傳，”王小明繼續說：“那一天你走了之後，我去找你，無意聽到景遇和陳梅之說話了。”
柯牧言嗯了一聲，隨後嗯了一聲，前後聲調一高一低，相差極大。
“劇本的事我問過伯母了，也找人打聽了你介紹的那位導演。”王小明戛然而止。
柯牧言不知所措地看了看他，“劇本的事是真的，就導演的話，我不知道熊導會找他的助手去和景遇見面。”
啪一聲，是王小明拍自己大腿的聲音。
“言言，你讓我該怎麼跟你說？那隻熊就是一個做做樣子的導演，平時就知道喝喝小酒，看看美女的，一張嘴皮子都能夠把活人說死，把死人給說活，最主要的是他還是個勢利眼。你居然會，”王小明吸氣吐氣，翻起眼皮看了看天花板，“你呀，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從頭至尾聽來，柯牧言覺著自己特別混蛋，後悔是有的，可每一件事情格都清清楚楚的發生過了。
“我已經分析完了，你自己找景遇說清楚吧。”王小明吐了口氣。
柯牧言細想，覺著其中有不對勁兒的地方。他反問：“這段日子你都是跟在我後面在公司各劇組之間來回的跑，你怎麼知道的？”
“呃……知道了就知道了嘛。”王小明指甲油蓋子還沒有蓋上，他就放到了木几上，也不管它了，扭頭拿起手機假裝有人給他發了訊息。
“別裝了。”柯牧言把手從口袋裡面抽出來，跨了一步就已經走到沙發旁，“你是不是還知道些什麼？”
“不知道了。”
“嗯？”
王小明額頭上都被盯得出汗了，“是是是，我是知道點什麼。”
“說吧。”
王小明扭過頭，望著柯牧言，“我答應羅曉要保密的。”
“羅曉？”唸了名字，柯牧言想起來，她是景遇的好朋友，他順即明白了，“你告訴我我也不會告訴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