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阿木很清楚的感受到了那群女孩,甚至是寄這些汙言碎語的人是什麼心情。
她頓時有些無措,手遲疑了幾秒,才是搭上景遇的手,輕言輕語:“你這樣想想,全世界的人都想要和柯牧言在一起,不管是做什麼都好,就因為這一件事情,他們付出許多的努力。而你,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夠安安心心的待在他身邊,他們能夠開心嗎?”
這麼簡單的一個道理,竟然是在阿木的點撥下才明白過來,景遇拍打自己的腦袋,自嘲地笑笑。
原來這些日子,平白無故受到白眼,被打被罵,被追捧,極端的對待,竟然都是因為一個人而已。
她覺著自己跟著柯牧言以來就沒有遇見好事,絞盡腦汁,果然還是一件都沒有。該說自己運氣欠佳,還是被他給傳染的,她想就算是自己弄清楚了,也無事於補,倒不如,什麼都不去想,一如既往的過自己的日子。
借出去的一筆鉅款,就是打了水漂,到現在都沒有張山山的任何訊息,景遇也是無望了,頂多就是在心裡告誡自己:倘若以後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你若是再頭腦發熱,定要去醫院檢查檢查腦子是不是出了故障。
和羅曉通電話,得知她的日子也過得算是可以,林丹心情不佳,沒空來找茬,實際生活中缺少了肖柏的陪伴,不過,聯絡起來也方便,據說,若是沒有突發緊急事情,他們每一天都會聊上一兩個小時,晚上相互道了晚安才會睡覺。
景遇聽著替兩人開心,轉念想到自己,孤身寡人一個,單身狗一隻,蜥蜴一條。出門買個早點還要跟躲貓貓似得,意氣風發的出門,敗家犬似得回家。心情好不容平靜了少許,還要看柯牧言的臉色,聽著他的冷言冷語。
有空我真的需要去找一位大師算算。
我這才二十出頭,到了以後該不會是要英年早逝吧?
景遇默默地把這一條寫進了自己的日記中,順便還寫在了便利紙上,以便自己翻包的時候隨時都可以看見,以此提醒自己。
幸運的事,花店可以照常營業,也沒有小混混沒事來找事,唯獨這件事景遇還是蠻欣慰的。
欣慰之餘,莫名就想到了柯牧言,想:這傢伙該不會是黑社會的?不然他一說沒事就沒事了?
她不知道,他只是找了幾名自己熟知的保安,給了他們豐厚的小費,一有時間就去花店附近轉悠,盯緊了四周圍的每一個人,一旦有事立馬解決,同一時間還要向他報告。
如此一來,幾個小混混來了三兩趟後覺著不再覺得有意思,從此也就消失似得,再也不見了。
只是,信箱內的卡片和匿名信還是源源不斷。
此刻,中午的太陽正暖,景遇偷偷跑到柯牧言房間的陽臺上,正在電腦前奮鬥,阿木和阿狗正在玩耍。
不一會兒,安靜的樓下傳來了一陣笑聲。
景遇聞聲立馬停止了手裡的動作,順勢豎起了耳朵,只聽到:“霍雲霆,和你打電話沒打通不,我們是問了你經紀人知道你在這裡,我們就找來了。”
哦,原來是叔叔阿姨來了。景遇喜歡他們,不由得就扯出了笑容,合上電腦後,就帶上了阿狗下樓。
“叔叔阿姨你們來了。”景遇歡天喜地,衝著兩位長輩笑得可甜了,看得向芬心裡甚至喜歡,連忙走過去,拉過她的手。
“阿姨瞧著,你可又瘦了。”向芬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瞟到了柯牧言的身上,“霍雲霆你也是的,景遇跟著你第一次上門的時候,臉上還有肉呢,現在倒好了,瘦成這樣了。”
柯牧言無言以對,趁著向芬轉過身,丟給了景遇一個小眼神,爾後獨自去廚房準備燒開水。霍天駿踱著小步隨之去了廚房。
“霍雲霆,海鷗成長基金我和你媽都支援,”他從口袋內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這卡里面有二十萬,不僅僅是支援你,也是為了孩子。”
柯牧言避開他的手,繼續倒水,“這錢你拿回去。”
“怎麼了?覺著這是你爸扶持你才出錢的?”
水已經滿出來,柯牧言連忙關上了水龍頭,“不是。”
“既然不是你就拿著,”霍天駿啪一聲,把銀行卡放在了料理臺上,“看見你做慈善,我和你媽比起任何人都要高興。你現在真的是長大了,我們心裡舒坦。”
舒坦是種什麼滋味?
柯牧言不由得扭過頭看了看自己的父親,曾經的義氣英發已不再。
人,一老,用什麼都補救不了。
他心間莫名一酸,鼻孔細微的一張,擔心被發現,他瞬間背過身,插好了插頭。
“嗯。”
霍天駿把自己的一隻手搭在了兒子的肩膀上,“今天我和你媽都沒有打一聲招呼就來,沒有打擾到你吧?”
“沒有。”霍雲霆回答。
“什麼時候去工作?”
柯牧言靠著料理臺,“後天。”
“嗯嗯。”霍天駿嘴上說著,腦袋跟著點了點,“我和你媽你就不用擔心了,景遇那個孩子,我想啊,跟著你應該吃了不少苦頭吧?”
柯牧言差點沒有反應過來,“嗯,算是吧。”
“你媽媽喜歡這孩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呢,也喜歡這孩子。”霍天駿下意識裡看了一眼外面,“只是她從小沒有了父母,現在年齡也小,跟著你,我想也是因為事出有因。你可不要讓她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