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那官差已經不大耐煩。
一腳頂開那年過七旬的老太婆,“瘋婆子,妨礙公務,還不快滾開!”
“啊!”
老太婆直接摔了下去。
可是正好,一雙十分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的身體。
老太婆年歲太大,一時頭暈眼花,捂著胸口喘不上氣。可是抬頭看著扶住自己的女子,她看起來柔弱至極,卻是對她露出了一個溫和絲毫不嫌棄的安撫笑容來:“您到一旁休息先!”
左丘鑰的手落在了她的手腕處,檢查了一下老人的身體並無大礙才放下了心。
同時抬起頭時,剛才眼中的溫和便是頓時如同凝聚的暴風雨,冰冷冷漠的看著四五名官差開口道:“既然是餘洲而來的難民,為何不好聲詢問清楚先,要如此粗魯的動手強行執法?”
“你又是誰?這京天府辦事情還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領頭的官差冷笑的看了一眼左丘鑰開口道。
“最好是滾一邊點,妨礙衙門辦事連你一起抓了。”旁邊的官差手下也是輕蔑言道。
左丘鑰卻是直起身來,一張瘦小的蠟黃面容冷峻而威嚴,“哼,就算是京天府,也不可大庭廣眾之下瞎了眼一般胡亂捆綁無辜百姓,以權傷人吧?特別是如今祭祀大典期間,若是傳出去京城管制如此混亂,不知道是否京天府的安大人負的起這個責任?”
聽到左丘鑰竟然一頂如此高的帽子扣了下來。
頓時全部不敢做聲了去。
事把安大人牽扯進來,官差頭目也是表情有些慌亂,然後又惡狠狠的盯著左丘鑰道:“你在亂說什麼?竟然在這個汙衊安大人?什麼無辜百姓,這男子光天化日下碰瓷擾亂當街次序不說,那老太婆還說自己是什麼難民?咱們皇上治理東霧國泰民安,哪裡會有什麼難民?簡直就是在汙衊聖上,不是死罪是什麼?若你與他們是一夥兒的,你也是死罪!”
他覺得這般說面前的女子肯定會害怕的。
可是,誰知她卻是冷笑了一聲:“呵,碰瓷?在場的這麼多雙眼睛都能看見,面前這男子明明已經暈過去了。請問,暈過去的人,也能叫做碰瓷麼?
還是說,你們要強行把一個真正暈過去的人喚為假暈者,只為了他不小心暈倒在左丘世家馬車的前面?
哎呀呀,那真是不得了了。不管這是不是難民,未查清楚之前你們這京天府竟也是落的個趨炎附勢,欺軟怕硬的名聲了。你這是想臭了安大人的頭銜?還是想告訴眾人……這左丘世家的人不小心撞到一個暈過去的普通百姓竟然毫無憐憫之心,至今尊貴之軀都捨不得下車還得報官把這可憐之人處以死刑?嘖嘖,好可怕啊!”
左丘鑰一臉的誇張,聲音也故意提的極高。
別說周圍的百姓頓時指指點點之聲更強烈了,他們忌憚卻明顯匪夷所思的目光看著官差以及車隊的方向。
“沒想到這左丘世家的人竟然如此冷漠無情?”
“沒看出來啊!之前還覺得左丘世家出了名的書香門第,才女眾多。如今一看,這些女子恐怕空有才貌卻蛇蠍心腸吧!”
“就是,不過權貴向來如此。噓,小聲點,不然待會兒把你們也給抓去坐牢……”
那些一開始昂首挺胸的侍衛們都開始心虛不安起來。
千夫所指現在的情況簡直。
“老爺,外面這個女人是哪兒冒出來的?在這裡胡說八道的毀壞我們左丘府的名聲。我們怎麼知道那人是真暈還是假暈?竟然如此詆譭我們。”大夫人譚玉湘十分憤怒的壓低了聲音對著旁邊的左丘俞道。
左丘俞此時的表情也是十分難看。
畢竟外面此起彼伏的指責聲,他也是隱約聽到了不少。
頓時,便是再也坐不住準備起身下車去,“你好好待著,我下去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