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中,眾人各執一詞,混亂嘈雜成一團。
有人堅信這就是那些財團勢力的先發制人,從根子上剪除他們這邊的羽翼根基。
卻同樣有人堅持,如此明顯粗陋的手段,顯然是故意栽贓陷害。
誰也無法說服誰,或者說,既然選定了立場,誰也無法輕易被說服,隨意改變觀點,可比堅持一個不正確的觀點更惹人厭。
“砰砰砰——”
坐在首位的陳旒奇終於面露不耐煩之色,手指輕叩桌面的聲音響起。
明明並不響亮,可是,隨著這聲音響起,會議室彷彿被施加了禁聲咒語。
當第一聲響起,會議室聲音小了兩成。
當第二聲響起,會議室聲音小了五成。
當第三聲響起,會議室聲音只剩一成。
當第四聲還未響起,會議室中已經徹底安靜,落針可聞。
當這聲音響起,卻似敲擊在人們心頭。
連帶眾人的心跳都隨之一起震動。
“砰——砰——砰——”
這不僅是陳旒奇中將根植於眾人心中的威勢,這更是一種奇特的能力,精神力量更加精深玄奧的運用。
等眾人都安靜下來,他這才扭頭對副官問道:“你剛才說的有四隊人於短時間內身滅,那還有一隊呢,什麼情況?”
“那隊軍士由羅小虎帶隊,負責保護大學城李渝教授與其弟子深入荒野的行動,我們得到的反饋是,除羅小虎之外的隊員全部身亡……羅小虎本人狀況也不是很好,應該也是受了重創。”
陳旒奇面無表情的道:“那些隊員死亡的資訊,更具體的說一說。”
副官翻出一份資料,默默看了一會兒,這才開始回覆介紹。
他將那些軍士死亡的先後順序,間隔的時間規律,包括他們本身實力的強弱,通通作了說明。
在外行人眼中,這只是些意義不大的資訊,可在陳旒奇聽來,卻大不一樣。
在獲取這些資訊之前,他的大腦就開始飛速的運轉,以羅小虎那隊護衛軍士的實力為基礎,開始以他們近乎全滅為答案,進行過程推演,副官每說出一點資訊,他腦海中複雜的推演情形就開始猛烈縮減,這些事實就像是一根根鋼釘,不斷將一個個虛假的資訊戳破,那些真實的資訊,必然就藏在剩餘的推演結果中。
放最後,副官的介紹回覆還沒有說完,他腦海中剩餘的影像卻已只剩唯一。
看著那唯一的影像,陳旒奇心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他那給整個會議室都帶來極大壓迫感的冷厲肅然之氣,也瞬間消散許多。
“羅小虎重傷,李渝教授和她的學生也有極大可能逃脫了這次襲殺,根據他們最後傳回來的資訊,遇襲時他們距離確山營地極近……你們趕緊安排落實一下,組織人手接應救援……若是能夠藉此瞭解一些襲殺者的真實資訊,那當然就最好。
好了,散會!”
說到這裡,陳旒奇就站起了身,宣佈這次會議結束,顯得很有些迫不及待。
“將軍,那這次事件我們到底該如何應對?無論是那些財團勢力自己犯蠢,還是被人陰了,替人背鍋,我們總要有一個態度的吧,畢竟這次的襲殺性質太惡劣,若是在我們做出有效行動之前傳播開去,影響將更加惡劣!這點我們可不得不防,最好提前做好預案應對。”
終於還是有人忍不住出聲提醒,可不要忘了這次會議最重要的目的何在。
陳旒奇揮了揮手道:
“不要想著將所有事態都掌控在自己手中,更不要奢望所有事都能夠圓滿解決。
咱們和那些財團勢力關於基地市未來的路線之爭,關係的利益何等巨大,雙方卻妄想彼此都儘可能的剋制,鬥而不破,在圓滿解決問題的同時少流血少死人……不得不說,這種想法有點天真,卻更是軟弱,有了這種想法,心有顧慮,便有了破綻,給了人可乘之機。
顯然,有人不滿現在這種鬥而不破的局面,要將水攪渾,讓局面亂起來……這件事毒就毒在咱們必須做出應對,不管是那些財團勢力犯蠢也好,被人潑了髒水也罷,咱們總不能對這件事無動於衷。
而咱們動起來,那些財團勢力也必然會應激而動,原本還保持著默契剋制狀態的雙方,將不得不緊繃起弦,劍拔弩張也好,杯弓蛇影也罷……局面終不會再如現在這般‘彬彬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