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
當他來到一具殘缺的身體前,心裡想道。
原先,這定是一具青春美好的軀體,修短合度,腴瘦恰好,肌膚緊緻白皙,如白玉凝脂。
可現在,一條胳膊折斷了,一條腿齊根掉了,落在距離主人十米遠的地方。
當他提槍走近,容顏姣好,卻蒼白如紙,與死人無異的少女睜開了眼,艱難求饒道:“求你……求……你……”聲音低弱,像是隨時都可能嚥氣,卻又對這世間充滿了眷戀不捨。
劇烈的戰鬥中,戴在臉上的假面早已脫落,而且,身體自己掌管自己後,肌肉面板經過了數不清的動盪波瀾,他的身體形態早已恢復成自己的模樣。
雖然,親手製造了這樣一個地獄後,他心中那莫名而來的無名怒火早已消散殆盡,但面前之人,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
他心中唸了句“抱歉”,就將長槍遞出,用最快的方式了結了對方的痛苦。
或許,除了這點特殊的愛好,你真的是個天真爛漫,甚至富有同情心的少女,甚至,連這場舞會,你都只是出於單純的好奇,或者,是受到了閨蜜或者某些心懷不軌之人的引誘前來……
槍尖滴血,沉默走過這片他自己製造的地獄,迅速上到二樓剛才自己暫歇的房間,在淋浴間沖掉身上血液,包括重隕槍、手弩上面沾著的血液都沖洗乾淨,將它們再次變成短棍,被身體面板包裹“吞吃”,換上一套乾淨衣物,登樓離去。
……
數個小時後,凌晨三點。
賈歡和幾個護衛看了看遠處那棟恢弘建築。
互相看了許久,卻各不相讓,最終,賈歡深呼一口氣,開口道:“這樣,簡單點,猜拳吧,誰輸了誰去。要是公子小姐們不發怒也就算了,要是他們發怒,怨去的人壞了他們的興致,咱們所有人都為他求情,咱們這麼做畢竟是出於關心,想來他們最終是會理解的。”
“好吧。”
眾人點頭,眼下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法子了。
眼見馬上就要天明,這樣的禁忌舞會還是趕在天光大亮之前結束掉一切首尾最好。
所以,哪怕是有被遷怒責罰的風險,也必須去將他們“喚醒”,不然,若是有什麼風聲傳出去
,他們這些護衛一個都跑不了,全都要吃掛落。
最終,一個青年護衛運氣不佳,向那處巨大建築走去。
夜風吹拂,當他接近那建築百米之內時,鼻子突然狠狠抽動了幾下,眼中閃過幾分凝重狐疑,趕緊再接近了幾步,鼻子瘋狂抽動。
他的速度從慢行變成疾走,從疾走變成狂奔,最後,那扭曲的表情,宛如瘋狂。
遠處觀看的人一臉狐疑,這傢伙發什麼癲?
就見那護衛以來到大殿大門口,推門,沒動。
他怔了一下,感覺腳下觸感有異,有點黏,有點滑,他突地蹲下身來,手指在地面擦過,有粘稠的液體從門縫中流出了出來,他小心沾了點這種液體湊到鼻尖,從蹲下開始,他的雙手就已經開始顫抖,此刻,他的手顫抖得已完全不聽他指揮。
其實,對於那粘稠液體是什麼,他心中早已有了猜測,可在不嗅上一嗅,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說服自己相信。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這麼瘋狂離譜的事,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