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隊長一擊得手,將那小少爺手中長劍擊飛,倒退跌坐在汙泥坑中,旁邊的護衛就已經反應了過來,數人一起動手,隊長甚至來不及做出一點應變,就被制服,刀劍架在脖子上,任人宰割。”
說到此處,張義臉上忍不住泛起哀傷。
“隊長就這麼被他們殺了?”原力問道。
語氣有些出乎預料的平靜。
張義搖頭道:“若真如此,你來問我,我又怎麼可能不說呢。”
“隊長是被你們殺死的?”原力說道。
語氣依然是出人預料的平靜。
而這個結論並不難猜,隊長確實死了,若不是那些人殺的,也不是死於妖獸之口,那還能死於誰手呢?!
張義聞言,麻木的點頭道:“是的,就是我們殺的。”
而後,他又陷入了沉默。
原力靜靜地等著,安靜的看著他,並不催促。
許久,張義終於緩緩開口,雖然他極力想要躲避那段記憶,可那刻骨銘心的疼痛,又怎是逃避就能夠忘掉。
當日的畫面自然而然再次浮現在他腦海。
……
在聽到那小少爺的命令後,已將刀劍架在隊長脖子上的幾個護衛就要動手,將已被徹底制服,連掙扎都已無能為力的隊長徹底了結。
那個外表和善卻是條毒蛇的中年人再次出聲,制止了他們動手,還說隊長雖只是個聯防小隊的隊長,卻終究是屬於統轄局下民政署序列的武裝,就這麼貿然動手殺了,終究不妥。
“更何況還有這麼多隊員在,若是任由他們回去走漏了什麼風聲,即便不會有太大麻煩,卻終會有些名譽上的損傷,若是讓家中長輩知道箇中原委,從而對小少爺的處置手段不滿,豈不是更麻煩。”
中年人這話一下子擊在了眾人的心坎上,依然站在泥坑中不肯挪身的小少爺,旁邊原本還在當一出笑話的看其他人,聽了這話心中都憑空生出一些顧忌來。
其中一人乾脆提議道:“要不,這事就算了吧,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反正也沒鬧出什麼事來,算了吧。”
他這話起了反效果,原本心生顧忌的小少爺似乎受了刺激羞辱,一下子炸毛,尖聲嚷道:“什麼叫沒鬧出大事,我受的這番羞辱就這麼微不足道嗎?我一定要殺了他,不殺他,難消我心頭之恨!”
而後,他眼神兇戾的掃向張義等人,說:“既然怕他們走漏訊息,那就全部殺了滅口!”
當面說出這種話,當真是兇戾跋扈到了極點。
之前連番的變故,隊員們就已嚇得近乎崩潰,現在聽了這明目張膽的“滅口”言論,真的開始尿褲子了。
對小少爺心性把握極準的中年人再次站了出來,他知道,這位現在嘴上說得這樣兇,其實心中也是有些沒底的,卻一步步走到了這一步,想下也下不來,他現在最需要的不是手下趕緊遞過來一把刀,而是搬來一架合適的梯子。
正是看明白了這點,中年人一臉正色的進言:“這事萬萬不可,楊城當面違逆,算是他自尋死路,小少爺想要如何處置都不過分,可其他人卻是無辜的,小少爺你可不能因此遷怒,汙了雙手,損了名聲。而且,一整個黑鐵境任務小隊身死,也不是小事,定會有人追查原委,若是因此發現什麼就不妥了。”
小少爺暴怒:“這也不成那也不行,難道真要讓我饒了這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