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些嗎?”
原力聽完對方所述,追問道:“還有沒有更多的資訊?”
對方搖了搖頭,又一個人突然開口道:“我還知道一些更隱秘的訊息。”
“哦?你說!”
“羅晟的妻子表面看上去勤儉持家,其實心機深得很,以前,羅晟就是在她有意無意的數落和灌輸下這才下定決心去聯防隊,他以為這是個爺們兒的決定,其實這正是他老婆想要看到的,她從來沒把自己當這裡人,不和我們交朋友,甚至如非必要都不和我們說話的。羅晟掙回來的物資錢財,也多被她用去外面巴結去了。
這次搬家也不是臨時起意,其實她早就暗中相中了目標,一拿到他丈夫死亡的撫卹金和拼命掙來的血汗錢,立刻就搬家走人了……我甚至懷疑,她鼓動自己老公去聯防隊,經常去做危險要命的事,就已經預備好有這麼一天了!”
聽到這話,原力再次想起,聯防隊中那個沉默得甚至顯得有些木訥的男子,戰鬥時努力配合隊友,認真執行隊長安排的任何一個戰術安排,哪怕眼見著有“坑”,喊他跳,他也認真的跳。
他的戰鬥技能在隊伍中算不上突出,甚至很可能就是最差的那個,楊叔之所以選中他,就是因為他最聽指揮。
若不是今天聽到他鄰居的講述,他從不知道,這張沉默木訥的臉背後,還有這麼心酸的家庭故事。
他沉默了一下,問:“知道他妻子現在搬家去哪裡了嗎?”
“不知道。”那人搖頭,撇嘴道:“她小心得很,特別對我們防的很死,真怕和我們還有牽扯。”
“送他遺體回來的人可有什麼特別表現?”
那人再次搖頭,道:“沒有,他們甚至就沒進入小區,到了小區門口,看到咱們這裡的環境,直接將放著羅晟遺體的擔架放在了小區門口的路邊,把羅晟的妻子叫到一邊說了兩句話就走了。”
原力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房中其他人:“你們還有人知道什麼關於羅晟的事情嗎?……剛才已經說過的不算!”
“他年輕時候其實是個很莽的傢伙,娶了老婆之後卻變了個模樣,都不敢相信是一個人。”
“不只是這個原因,我聽說有次和外面的什麼人起了衝突,被打了個半死,後來性情就變了很多。”
“……”
屋中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將原本只有名字、一個模糊不清形象的曾經的同伴逐漸還原的立體清晰起來,如果,現在再看到他,原力必然會生出更多親近熟悉之感,可惜,在瞭解到這個人時,他已經死了。
他們豐富了羅晟在他心中的形象,不過,他們的話語再沒有與他的死亡、與聯防小隊有關的資訊。
最後,他信守承諾,給了最開始開口那兩人一人一百,另取出一百讓後面做補充發言之人平分。
離開之前,他看了看那些牌桌,很想說,你們一個個有手有腳,正值壯年,隨便找個事情做不好嗎,這麼領著民政署最基本的福利,一天天渾渾噩噩的都如此過活,不覺得枉費光陰,愧對人生嗎?
不過,他終究是什麼多餘的話都沒有說,轉身直接走了。
離開這個糟糕的社群,原力依然沒有回家,又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
張義走在回家的路上,感覺有些心神不寧。
他並未將此放在心上。
自從親歷了上次那種慘劇之後,心神不寧就已經成為了他生活中的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