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沒時間跟蘇蓁蓁理論,又腆著臉向那捕頭道:“捕頭大人,你看我這一班兄弟呢,現在那些來錢的動物都被這妖女給放了,我們以後可怎麼活?”
“你特麼的愛怎麼活就怎麼活,別在這礙老子的眼,你還非得讓我把你幹的下作事都抖落出來?”
那王捕頭本就是個鐵公雞,恨不得在活人身上炸點油出來,又怎麼會輕易給這馴獸人半點好處。
後面的捕快們聽王捕頭髮話了,也開始粗聲大氣地驅趕那馴獸人和戲班子裡的人。
最後那些人沒辦法,只能不情不願地走了。
那些捕快怕蘇蓁蓁耍花樣,看她像看賊一樣,十幾個人輪番盯著她,生怕她這妖女忽然長了翅膀飛了。
他們看著被捆綁起來的女子還能如此雲淡風輕,著實覺得古怪。
這要換作別的女人早就哭哭啼啼,下跪求饒了,怎麼會如她這般沒事人一樣,再想想也沒什麼古怪的,畢竟她就是個“妖女”,自然不同於常人。
因此,蘇蓁蓁做出多麼過格的行為都是正常的。
蘇蓁蓁被一群捕快浩浩蕩蕩地押到了南郡城的大牢裡,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抓回來一個多麼窮兇極惡的壞人,沒想到卻是一個扶風弱柳的粉衣少女與黑紅臉膛的少年。
那王捕頭早就抱著邀功的心態,趕緊把情況報告給了唐繼川太守。
這唐太守之前幾次三番地想把那個蘇公子悄無聲息地結果掉,沒能如願。
一次下屬回來報,說是那蘇公子已經掉到懸崖下摔死了,結果過不久卻又出現了。
雖然這“蘇公子”時而男裝時而女裝示人,可是又怎麼能逃過他唐繼川的“火眼金睛”。
這次能抓到蘇蓁蓁倒是多虧了王捕頭,可是一看到他那一臉諂媚的模樣,唐繼川就氣不打一處來。
唐繼川沉著臉道:“不就是帶回來一個女人嘛,何至於讓你這般張狂,一點做大事的樣子都沒有?
“太守大人,這女人可是您一直尋找的朝廷特使啊!今日屬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給您抓回來,差一點把小命搭上,您怎麼著也得嘉獎嘉獎我吧!”王捕頭看唐太守一副不太在意的模樣,著急地辯白道。
“來人,把這個瘋言瘋語的小子給我押到大牢裡去,那個被你們押回來的粉衣女子就是個普通的罪犯,有人再胡亂嚼舌根子,就和這小子一個下場!”
唐繼川眼神如鷹般地鎖定下面的人,看來不敲山震虎,這幫捕快、衙役要反了天了。
王捕頭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他這人雖然平時貪財圖利,愛耍點小聰明,倒也不算是個十惡不赦的人,就是這張破嘴真的是活人也能讓他給說死了。
這腦袋缺了一根筋的模樣,也不知道他那捕頭的名頭是如何混到手的。
捕快們聽說了王捕頭的遭遇,一時間噤若寒蟬,特別是那個告訴王捕頭蘇蓁蓁身份的青子,此時更是嚇得臉都綠了。
外人都認為王捕頭是因說了粉衣少女是妖女,才觸怒了太守大人,只有青子一人知道那王捕頭到底是碰了什麼忌諱,想著自己也是知情人之一,不禁心裡十分忐忑。
青子知道他們這位王捕頭是想加官進爵想瘋了,豬油蒙了心,剛到衙門就在太守大人那裡觸了黴頭。
唐太守這一招敲山震虎,倒是讓蘇蓁蓁與即墨暫時安全了些,他不是說蘇蓁蓁就是普通罪犯嘛,那便不會立馬判了死罪。
蘇蓁蓁與即墨被分別關在了兩個牢房,被各種威逼利誘,結果卻是兩人拒不承認有罪過。
當時的前因後果說得很清楚了,根本就是那王捕頭硬把罪名往他們頭上扣。他們有千條妙計,蘇蓁蓁有一定之規,她相信即墨也能挺過兩三天,不會那麼容易就範。
眼看著一天過去了,也沒有人來救他們。
蘇蓁蓁不由得疑慮重重:也不知道月翊知不知道他們被關進了大牢,怒豺是否把訊息送到了魏寒那裡,還有馴獸人與雜技班裡的人不知道還會不會去殘害動物。
最怕的事情就是,時間過去越久,即墨怕是會受不住他們的拷問,直接認了罪,那就永遠也無法逃出去了。
看著外面又加派來的獄卒,想了許久蘇蓁蓁也沒有想出好辦法,看來也只能破釜沉舟了。
蘇蓁蓁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哎喲、哎喲”地叫喚,那聲音聲嘶力竭,鬧得整個牢房裡都能聽得見。
“怎麼了?叫什麼叫,怎麼叫得跟殺豬似的!”還沒叫兩聲,那面的獄頭便走過來詢問。
“獄卒大哥,我肚子疼,你給我請個大夫唄!”蘇蓁蓁態度超級好,衝著那獄頭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出來。
“肚子疼還笑得這麼燦爛,看樣子還是不疼,別耍花樣,你那點小伎倆在我這不好使。”
那獄頭打量了一下蘇蓁蓁,他之前已經聽說了這女子的頑劣難搞,如今一看還真是花樣不少。
蘇蓁蓁心裡一個勁地罵娘,臉上還不能表現出來,看著這“一臉正氣”軟硬不吃的獄頭,她大眼睛眨了眨,忽然計上心來……
可是看她那模樣,卻又不像是騙人,他真就聽話地按照蘇蓁蓁說的去做了。
“真的有條黑線,這還真是怪了,我怎麼不知道自己眼睛裡有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