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玹也被她這不按套路出牌的作派弄得一愣,繼而釋然,他不就是喜歡她這副模樣,才與她交好的嘛!
“是,是,蘇兄說得極是!只是這……”司徒玹看一眼依舊在地上跪著的二人,又看向蘇蓁蓁。
“噢!你看我這記性,兩位捕頭大人還在地上跪著呢!蘇某受不起,受不起,真是折煞蘇某了!”蘇蓁蓁似是才想起來一般,趕緊把那二人從地上扶起來。
她再有一會不理他們,那兩個人的腿怕是都要跪酸了。
最主要的是明天這京城的大街小巷,都會瘋傳刑部的兩位捕頭請了一位“高人”破案。
而那位高人——蘇璃公子乃是太尉大人的遠親,不但人生得十二分的風流倜儻,架子還不是一般的大……
“二位大人這兩日儘可以繼續照常查案,蘇某自會親自去李大人府上拜訪!”蘇蓁蓁說得委婉,但也算是答應了下來。
那蔡琰與陳廣兩位捕頭放下面子,拉下“老臉”求這小公子幫忙查案,其實心裡也直打鼓,只是這小公子實在是相貌不凡,說出的話來也讓他們信服,他們也死馬當活馬醫,賭一把了!
酒喝得差不多了,可司徒玹卻似乎沒有盡興,蘇蓁蓁也不願意那麼早回去,兩人一拍即合,去對面的歡香樓!
蘇蓁蓁雖然上一世也是個混不吝,但是青樓妓館這種地方她卻真沒去過,今天也算是開了眼界,一路跟著司徒玹進到這燈紅酒綠的地方。
歡香樓裡的頭牌是一個叫做沉香的姑娘,據說這位姑娘才藝雙佳,又是個光賣藝不賣身的,她的一曲《憐夢》甚至都會讓眾多恩客流下淚來。
他們去的時候,沉香姑娘正在大堂之上彈琴一典《語琴》,彈得如泣如訴。
只見其著一身霧白色的紗裙,如綢緞般的墨髮垂至腰際,面覆白色輕紗,整個人淡雅出塵,如九天仙女下凡一般,坐在琴案前讓人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不愧擁有歡香樓花魁之稱。
蘇蓁蓁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這女子應該是個有故事的人。
一曲終了,司徒玹看蘇蓁蓁那副沉思的模樣,笑著揄掖她道:“怎麼?蘇兄也被沉香迷住了?”
聽司徒玹如此說,蘇蓁蓁也想逗一逗他,便道:“司徒兄怎用了個‘也’字,難道這沉香姑娘早就入駐了司徒兄的心裡?”
兩個人不時地逗趣一句,這一天下來還真是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這司徒公子看著如一隻花山雞似的,可還真是個直爽的性情中人。
兩個人正聊得開心,忽然聽到廳堂裡一聲不和諧的聲音響起:“沉香姑娘,本公子付你十倍價錢,今晚陪我可好?”
所有的恩客一時都回頭去看那說話之人,蘇蓁蓁與司徒玹兩人也一齊看過去。
之前蘇蓁蓁還覺得司徒玹像一個到處招搖的花山雞,此時卻覺得自己這說法太委屈了司徒公子,眼前的這位才真正是個山雞嘛!
只見來人一身胭脂紅的衣袍,一看就是上好的柔緞製成,整個衣襟都繡著大朵的繁複的纏枝花朵,衣襟和袖口處還繡著淺綠色的滾邊圖紋。
他手中拿著一把寶藍色的摺扇,長得不算難看,卻給人一種十分輕佻的感覺,一看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富家紈絝子弟。
“紅配綠——怎麼說來著,賽狗屁……”蘇蓁蓁小聲嘀咕了一句。
“蘇兄,你說什麼?”司徒玹沒太聽清蘇蓁蓁說的話,有點不解地看向蘇蓁蓁。
“我說紅配綠……”蘇蓁蓁重複了一句,卻把後半部分略去了,眼睛裡面的笑意卻是越來越濃。
司徒玹想來也知道後半部分是個什麼話,喝到嘴裡的一口茶差一點噴出來,一時也是忍俊不禁。
蘇蓁蓁心裡暗道:司徒玹就特麼夠招搖的了,再看面前這小子,他還真是小巫見大巫了,這才是個真正的花山雞好嘛!
“這還真是個天生的尤物,讓人移不開眼啊!”蘇蓁蓁眸中劃過戲謔之色,不出意料地在司徒玹臉上也看到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虹姐總算顫到了那位靳公子的面前,還未等她風情萬種地向那靳小公子拋去該拋的媚眼,就聽靳公子後面的隨從說話了。
“我說媽媽,你想公子有什麼用,我們公子想的人可是沉香姑娘,你剛才沒聽到公子說的話嗎?”
這位靳公子身後跟了七、八個隨從,說話的是一個長相有點彪悍的黃臉青年,看樣子是這公子的隨身護衛。
“靳小公子,您也知道我們沉香姑娘自從在我這歡香樓,就是隻賣藝不賣身的,公子這要求實在是……”虹姐滿臉賠笑,盡是脂粉的臉此時已經皺成了包子。
“我說媽媽,三天前我就告訴你們,我今天來買沉香的初次……現在你就這麼敷衍我,你這歡香樓是不想開了?”
那靳公子“啪”地一下一合折扇,眼神中放射出如鷹隼般的駭人光芒。
那老鴇虹姐見這靳小公子真的生氣了,臉上的笑紋更濃,可是還是想堅持到最後:“公子,我這小本生意……您何必生那麼大的氣,梅香、胭脂、紅琬快快,過來好生伺候靳公子。”
虹姐說著,向後面幾個嚇得臉都白了的姑娘招手。
幾個噤若寒蟬的姑娘趕緊跑過來,大著膽子去拉那靳小公子的袖子。
“靳公子,紅琬都想您了,您好久沒來跟紅琬說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