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村寨裡一直以來缺醫少藥,經常有老人、孩子及體弱的人死掉。
自從蘇蓁蓁來了之後,她不但幫他們治病,還會教他們識別一些治病的草藥,慢慢地村民們對蘇蓁蓁很依賴和喜歡。
無論她去誰家,他們都會把最好的吃食拿出來。蘇蓁蓁也不客氣,最後連穿著打扮都與民族少女無異,儼然變成了這個村寨中的人。
蘇蓁蓁的病也養得差不多了,她“打入敵人內部”的計劃也實行得很順利。
據村民的描述,朝廷雖然大力推行挖金礦,可是人員、資金卻十分短缺,各個周邊村寨裡的村民被盤剝得苦不堪言。
而且那幾場大的瘟疫更是讓這些人恨死了朝廷,如果不是因為挖金礦,驚動了地下的“神靈”怎麼可能死那麼多人。
而且,還有一個關鍵點就是朝廷裡負責挖金礦的,確實是太尉司徒瀾大人,但他卻並非是最主要的負責人。
蘇蓁蓁不禁疑惑,如果太尉大人並非這挖金礦的主要負責人,那為何這些怨民發洩恨意卻專找他下手呢……
進到這瓜婆院子中,蘇蓁蓁就知道老太太的危險與詭異,可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她選擇來找她,多加小心就是了。她兩人平素並無仇怨,她也不怕這老太婆害她。
蘇蓁蓁為了投其所好,還給瓜婆帶了些草藥過來,瓜婆看這小姑娘竟然知道帶“禮物”來看她,對她還算客氣。
“婆婆,你可認識一個叫做春桃的姑娘?”蘇蓁蓁也不想繞彎子,這話她已經問過了一些人,都沒有結果。
瓜婆稍頓了一下,眼神有一絲閃爍,繼而說了一句:“我不認識!”
蘇蓁蓁卻瞬間發現了瓜婆細微的表情變化,她知道她這是不願意告訴她。
沒有辦法,面對這個有點固執的老太太,蘇蓁蓁只能是好話說盡,可是這瓜婆還是堅持她的說法,就是不認識什麼春桃,而且對於蘇蓁蓁後來提出的關於降頭師的問題,她更是諱莫如深。
眼看著這老太太就要給蘇蓁蓁下逐客令了,蘇蓁蓁一度十分尷尬,明明知道這老太太對於內情瞭如指掌,卻緘默三口,她一時也沒了辦法。
此時,瓜婆的小孫女在外面喊她:“阿婆,外面有個大哥哥要見你!”
還未等瓜婆應聲,卻見一個白袍公子已掀了簾子走進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幾日未見的渤海國太子月翊。
只見他眯著一雙桃花眼,看了一眼蘇蓁蓁,然後對著瓜婆道:“婆婆,可還認得在下?”
那瓜婆只是覺得眼前這公子氣度不凡,對著他看了半晌,眼神迷茫,最後還是搖搖頭道:“老婆子愚笨,不知在哪裡見過這位小公子!”
“無妨,無妨,看婆婆上了些年紀,不認識在下也實屬正常!婆婆那小兒子即墨倒是個機靈孩子,在濟仁堂裡做學徒做得有模有樣……”月翊笑意盈盈地說道,臉上的表情滿是讚許之色。
瓜婆聽他這樣一說,不禁睜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白衣公子。
繼而面上現出諂媚的表情來:“原來是少東家,老婆子我老眼昏花,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少東家不要怪罪。”
說著,她便趕緊給月翊讓座倒茶,好不殷勤。
月翊衝蘇蓁蓁眨了眨眼,那模樣像極了一個馬上就有肥魚到口的白狸貓無異。
蘇蓁蓁眼角抽了抽,這男人簡直是無處不在,怎麼在這裡也能碰到他。
暫時看他像是來幫她的,但這男人看著風清雲淡,卻不是個簡單人物,她還是靜觀其變為好。
“婆婆也不用如此客氣,今日我來也沒有什麼重要事情,只是這位姑娘是在下的故交,她如有問題,還望婆婆如實相告。“月翊臉上的表情稍嚴肅了些,看著瓜婆說道。
沒想到還真應了那句“見人下菜碟”,這瓜婆聽了月翊的話,此時倒是換了一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模樣。
不僅蘇蓁蓁問她的事情她和盤托出,就連蘇蓁蓁沒有問的事情她也一樣絮絮地說了一大堆,大有開啟了話匣子的架勢。
原來這春桃真的是這苗寨中的人,一年前一場瘟疫讓她全家11號人全部染上疫病,最後只剩她一人。
她好容易從死神手中掙扎出來。後來不知怎麼的,人就不見了,說是去南郡城討生活。
可是也沒人在南郡城裡見到過她,這人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消失了,那時候各個村寨裡的人死的死,逃得逃,誰還會去管一個小姑娘的死活。
瓜婆嘆了一口氣又道:“姑娘,要不是你今天問起這姑娘來,連我這資訊靈通、識人最多的老婆子怕也一時忘了有這麼個人物來。”
“那這春桃後來回來過沒有?”蘇蓁蓁連忙追問道。
“這個嘛!似乎在頭兩個月,我小兒子既墨在南郡城看到過她,可我卻不太相信,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人,怎麼消失了一年有餘,又出現了?那她這一年多又呆在了哪裡?”瓜婆說著,眼神中有不可置信的神色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