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蓁蓁看到魏寒纏在蘇長安脖頸上的手,不由目瞪口呆!
要知道,前世的魏寒,是最不喜歡跟人有肢體接觸的,特別是男人。
就算他的知已好友,也別想跟他勾肩搭背。
那些人好像也都知道他這個毛病,跟他相處時,也時常注意著,不那麼親密。
當然了,平時拍拍肩什麼的,他倒也還好。
可是像現在這樣,不經他的允許,便摟摟抱抱的,是絕對要惹他憎惡的。
在蘇蓁蓁的印象中,唯一能與魏寒這樣的人,從來只有他的弟弟魏安歌。
可現在,他卻與自家兄長這般,真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兩人顯然都喝得不少,連舌頭都有點硬,走路也是東倒西歪的。
“好哥哥,莫送了!我這就回了!”魏寒搖搖晃晃往前走。
“親弟弟,莫要走!今兒晚上,跟我睡!”蘇長安抱著他不鬆手,“你喝多了,回不得了!這路上要是再磕著碰著的,哥哥我會……心疼……”
許氏尹初月瞧著,俱是掩唇輕笑。
“母親,我看,你不如把我哥嫁給魏寒吧!”蘇蓁蓁在旁陰陽怪氣的笑。
蘇長安聽見了,擰過頭來,拿醉眼瞪她。
“我若是個女子,還輪得到你這死丫頭?”他大著舌頭叫,“緩之弟弟,長得這麼好看,功夫還好,還這麼聰明,還這麼寵著你,伏低做小的,他哪兒不好了?”
“他哪哪兒都好!我跟你講,你要是錯過了他,你腸子要悔青的!”
蘇蓁蓁撇嘴,做鬼臉,對他吐舌頭。
魏寒看到她那模樣,眯著眼笑起來。
“緩緩,你這樣子……頗是調皮……可愛……”
蘇蓁蓁“嘁”了一聲,轉過身去。
“好弟弟,莫要理她!”蘇長安打抱不平,“你信我的,你是這世間……第一好……”
“不是的……”魏寒咕噥著搖頭,“好哥哥,定是弟弟哪兒做得還不夠……好哥哥,弟弟聽你的,我們要……不畏艱險,砥礪前行!”
“勇往直前,浴血奮戰!”蘇長安舉著手高喊。
蘇蓁蓁:“……”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然而魏寒卻也揮著手跟他一起高喊,兩人喊了一會,莫名又吟起詩來。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
院子裡的人都聽得笑起來。
“這聽著,是要上戰場啊!”尹初月笑得捂著肚子叫痛。
許氏也是笑得直不起腰。
“難得他們高興,且由得他們鬧吧!”許氏眸中滿滿的歡喜憐愛,“月兒,你去找你哥的大氅來,叫他們穿上!免得著涼!”
“是!”尹初月笑眯眯的去了。
於是這一晚上,她們什麼都沒做,聽著魏寒和蘇長安在那裡對了一晚上詩詞歌賦。
什麼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了,又是什麼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俱是些描繪軍營生活的豪邁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