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煙走在裴燃身後,前頭是侍應生領路。
等到了地方,裴燃先進去,餘煙抬腳要去下一間,被他冷聲叫住。
“跟進來。”
餘煙一愣。
“這邊都可以換衣服,”侍應生禮貌退避,“那不打擾二位。”
兩人衣服沾上酒水,裴燃挑剔,要等助理送。餘煙胡亂借到條裙子,被她攥在手上。
她定在門口沒動,壓下內心起伏。
“不方便吧。”
“我想先去換掉。”
她將溼掉的襯衣,扯了扯,使它沒那麼緊貼著面板。
裴燃明顯有話要說,他又重複一遍,“進來換。”
目光不經意落在女人領口前襟,有一片半透不透,隱約襯出肌膚色。
餘煙有一絲不知所措。
被裴燃看成警惕,他腳下沒停,從鼻腔裡帶出一聲冷哼,似有不屑,“好了叫我。”
他跨步出去,利落地帶上門。
餘煙攏起眉頭,那眉色濃淡剛剛好,線條也柔美,但一皺起,立馬染上些許憂愁。
這是間後臺化妝室,她將溼衣服換下,簡單補妝,處理完傷口,用遮瑕膏蓋住,又把髒衣服理好。
拉開門出去時,裴燃果然不耐煩走掉。
她似乎鬆了一口氣。
這家高階場地,專辦酒會宴席,一路經過花園,裝飾得很漂亮,或許明早有場婚禮要辦。
餘煙沿途返回,陡然望見裴燃,就等在白色羅馬柱邊。
他掐滅了手中菸頭。
“這麼慢。”
夜色寥落,餘煙又聞到他身上冷木香,被菸草味侵襲。
“故意迎合李哲,因為和阿言賭氣?”
“燃哥,還真是關心。”餘煙輕笑,隨後自嘲,“只是不知道是關心阿言,還是覺得我沒聽從告誡,覺得我不識抬舉。”
她換了一件銀色亮片抹胸裙,在偏暗的月色下,顯出些粼粼波光。
“還真是倔。”裴燃逼近,“而且眼光一如既然的差。你當李哲是個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