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內,倆高大男人佔了大半空間,餘煙安靜站在旁側。
石榴紅的裙子,襯得她氣色很好。
中途進來幾個人,徑直往她那邊湊。另一方向,裴燃沉著臉,周身透著凌厲,叫人望而生畏。
餘煙被擠了一下,程秉言喊她,“小煙,到我身邊來。”
她往後退時,沒注意腳下,被鞋跟絆住,低呼一聲,險些摔倒。
當時裴燃離她右手邊最近,是憑本能會抓住的支撐。
但她深知裴燃討厭陌生人觸碰,生生晃了晃身子,急忙錯步,避開和他撞上。
還好後頭程秉言,眼明手快,趕了兩步,扶住她肩頭。
“謝謝。”她站穩後,下意識道謝。
原本只是小插曲,但餘煙發現,裴燃從頭到尾面色不改,雙手抱臂,一動未動。
她理解這是漠不關心的意思,閃過一絲黯然。
“跟我道什麼謝,傻瓜。”程秉言笑,“摔了我心疼。”
餘煙低垂著頭,喉頭乾澀,無暇敷衍。
她不知道自己側身時,還是碰到了裴燃,一縷長髮尾尖擦過他手背。
裴燃鼻尖一直充斥著熟悉的玫瑰幽香,愈發濃郁,他對味道很敏感,連帶有些煩躁。
“燃哥又不是外人。”程秉言以為她害羞,“不用太拘謹,他就是愛掛臉,你不會也怕他吧。”
“沒有的。”餘煙急忙否認,但剛才閃避過於明顯,胡亂找了個藉口,“燃哥看著有點兇,難免緊張。”
程秉言差點繃不住笑,“還從沒有人這麼形容他,小煙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裴燃何曾被女人嫌棄過長相,估計他自己都沒聽過這般評價。
畢竟平日裡佔盡優勢地位,入耳的多是奉承話。
程秉言見他臉色不對,找話揭過,“燃哥,我看那位專程表示歡迎,飯局也是為你設的,不賞臉就算了,哪惹得你不滿?”
“他肯請,我就要去?”裴燃說這句之前,有一聲輕呵,“那我別指望休什麼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