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承君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看,轉過頭去,眼眸微眯,感到不悅,卻見何鳳偌低著頭,一副恭敬的模樣,淡淡的哼了一聲,甩袖離開。
看著豐承君走遠,直至看不見,何鳳偌讓丫鬟把門關上。
丫鬟一邊走過去關門,一邊憤憤不平的說,“小姐,他也太過分了,您好歹是丞相府的小姐,他就這麼欺負您,以後還不知道怎麼變本加厲呢。”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
“槐兒,別說了,我不過是丞相府的庶女罷了,他是皇子,更何況我現在嫁給了他,他打我一頓,我又能怎麼樣呢?”何鳳偌語氣平和,看不出一絲的哀怨。
槐兒是何鳳偌的陪嫁丫鬟,從小跟著她,是她除了母親外,最信任的人。
槐兒滿臉不服,小聲嘟囔著,“不過是一個流落民間的皇子。”
“槐兒,”何鳳偌大驚,微微提高音量,警告道。
槐兒嚇得捂住嘴巴,左顧右看,不敢再說這件事。
她身在皇子府,也算是皇子府的丫鬟是最清楚不過的了,他們這位流落民間,剛被找回來不久的丫鬟,是最討厭別人說起他的這段過往,議論的丫鬟小廝都被杖斃了,無一例外。
“小姐,怎麼辦?”萬一被人聽到了,她該怎麼辦?槐兒惶恐不安。
何鳳偌微微挑眉,槐兒雙腳微微發抖,顯然是怕極了,揚起淡淡的笑容,“現在知道害怕了?以後不要在提了,好在這是在我屋裡,要是在外面,別他聽到了,我也保不了你。”
她眼中滿是嘲諷,這就是怕別人提起他曾經流落在民間,恨不得沒有這件事,希望自己是那高高在上,從小接受正統教育的皇子吧。
“是,”槐兒恭敬的說,似乎想到什麼,她眼前一亮,提議道,“小姐,我們去找老爺做主吧,不能讓小姐白受了這委屈。”
“丞相嗎?”何鳳偌喃喃自語,她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沒必要。”
槐兒滿臉不解,“為什麼?小姐也是老爺的女兒啊。”
“即便老爺在不怎麼喜歡小姐,小姐都是老爺的女兒,代表著丞相府的顏面,老爺不會坐視不管的,”槐兒越說越興奮。
“有老爺做主,他就不會在打小姐了。”
“如果他會管,當初就不會讓我嫁給豐承君了,”何鳳偌面色平靜,似乎說的不是自己。
她未曾稱呼丞相為父親,提起他時,更像是在說一個陌生人。
槐兒想了想低下頭,悶悶不樂的說,“那怎麼辦,總不能白讓他欺負吧,有了第一次,肯定會有第二次的。”
何鳳偌眼眸微眯,種種想法湧上心頭,她甚至想到了離開皇子府,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有母親在,她就算是離開,最後也還是會回來,因為母親就是自己的逆鱗。
想必丞相早就清楚了這一點吧。
何鳳偌嘲諷的笑著,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她心中有了幾分希望,如果說,有人能幫,會幫自己,那麼那個人應該是——太子妃慕惜晚。
她猶豫著,要不要去?
“走,我們去太子府,”何鳳偌咬咬牙,她得再去一次太子府。
槐兒默默的給何鳳偌找件披風披上,看著她臉上的疤痕欲言又止,“小姐,要不要用脂粉蓋一下?”
“不用,”剛要邁出去的腳一頓,何鳳偌說,“拿個黑色的面紗來。”
黑色不僅可以遮住傷痕,還顯眼,槐兒說,“小姐,換一個顏色吧,太顯眼了,讓人看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