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沒過一會兒,門便被開啟。
慕惜晚一愣,見一身大紅衣服的豐承亦走了進來。
輕輕擺手,楚兒與梅兒不動聲色的走了出去,將屋內這片天地留給兩人。
直到他走了進來,慕惜晚還沒掩飾住眼中驚訝。前院還有酒席要應付,到時不知道他怎的這麼快便拋了前院來到後面。
他走的很慢,也不知是緊張還是喝醉了。
慕惜晚頭上蓋著蓋頭,只能看到他一雙鞋。
鞋子是純黑色,鞋尖微微翹起,上面鑲嵌一顆碩大的珍珠,看著華貴又不庸俗。
他走進,她便撲面而來聞到一片香甜的酒氣。
想著他要應付許多人,為了提前來到後院,應該是被逼著罰了不少酒。
他拿起桌上放著的長棍,輕輕將她頭上的蓋頭挑開,入眼便是一張驚世容顏。
豐承亦也不由得愣了愣。
他見過她平時模樣,知道她總是畫著淡妝,頭上也是簡單的裝飾,從不喜愛富貴華麗,是個清淡的女子。
倒是不曾想過,一旦認真打扮起來,竟然就不食人間煙火。
“娘子,你真美。”
他該是喝多了酒,此時一開口,嗓子有些啞。
慕惜晚化妝時便聽了許多人誇讚,可如今聽他一說,心中還是不免一動。
他將蓋頭與長棍放在一處,又轉身去拿桌上的酒杯,在兩個杯子裡分別倒上酒水後,又來到她身前。
慕惜晚也是結過一次婚的人,且嫁的還是同一個人。可不知怎的,此時心跳還是微微有些加快。
她接過他遞過來的酒杯,兩人微微傾斜著身子,手臂交纏在一起,交杯酒。
入口是一口辛辣,她卻不怕,一口都幹了。
當兩人胳膊相離開時,她臉上已有輕微的紅。
慕惜晚有些不勝酒力,身子輕微有些晃動,被他扶住了腰。
那婆子怕是為了兩人的房事能進興,選用了酒勁兒較大的酒,如今倒是難倒了她。
慕惜晚苦笑,被他扶著坐在了床上。
“惜晚,你真美。”
他剛剛已誇了她,可如今又誇了一句,意味自然是不同的。
輕輕一笑,身子往旁邊悄悄挪動了一下,避開他還在她腰上的手。
“世子怕是比我還要美上幾分。”
誇男人美?
豐承亦看著自己的手,又聽著她的話,臉上不免苦笑。
“你莫不是還在怪我在皇上面前親自點了你。”
慕惜晚不答。
“我知這場婚禮來的於你來說太過艱難,也是在欺你身不由己……可是惜晚,我是真心喜歡你。”
他的話很輕,手在她頭上摸著,將她繁重的金冠取下,見到額頭上那一圈紅印子,驀的有些心疼,用指腹小心的為她揉著。
“我不知什麼時候便開始關注起你,也許是你為我擋箭的時候,也許是你信任我將《毒冊》交給我,……也許是你我一起去狩獵。”
兩人的屋子內,她默默的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