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府中已漸漸熱鬧起來,慕惜晚這才有些意猶未盡的收起了東西,打算被梅兒侍候著洗漱。
而老祖宗,則是喝進了最後一口壺裡的酒水,搖搖晃晃的走著進屋了。
一頓拾掇後,兩人坐在屋內的圓桌前,梅兒為兩人布好筷子,便乖巧的站在了一邊,也就是慕惜晚身後。
主子下人之間的界限,很清晰明瞭。
“今個也不知是什麼日子,府裡的菜色一早便這麼好。”
慕惜晚潔白修長的手握著筷子,那塊日瑩白如玉,最上頭吊著細碎流蘇,再中間則是雕刻著好看的花紋,那是玉竹。
平王在朝政極有聲望,想來這府中也是極其注重享受的。
連雙筷子,都要做的這麼精緻。
慕惜晚還記得師傅第一次見到這筷子時,還笑著罵了幾句什麼中原人就是窮講究,什麼什麼之類總之不是好話。
如今卻也用的很是趁手。
老祖宗聽了慕惜晚的話,卻也只是挑了挑眉,“這菜看著雖然好看,聞著卻沒有醉仙居那叫花雞看著好。”
慕惜晚曾帶他去過那醉仙居,老祖宗果真對那口水叫花雞念念不忘,如今想來,怕是又是想吃了。
笑著給他加了幾筷子肉菜在他碗裡,慕惜晚笑著說道:“等今個若是沒事兒,徒兒再帶你去那醉仙居吃上一頓便是。”
老祖宗眼裡這才又染上了笑意,笑著拿起筷子正準備吃。
慕惜晚見他臉色好了一些,這才拿起碗筷自己要吃起來。自從師傅住進自己院子裡,每天早上便承擔起了為她指點的角色。
他平時看似小笑嘻嘻,嘻嘻哈哈十分親人,但是一到了真功夫的時候,便十分嚴格,每每將她調教的十分嚴苛。
因此每日早上飯量都極大,本就餓的前胸貼後背的慕惜晚,此時已忍耐不住。
就著架起了離她最近的一道菜,已經送到了嘴邊,卻還沒等吃進去,便被人用筷子打落。
看著掉在桌子上的菜,慕惜晚有些迷茫。
但轉而便想起了什麼,她看著師傅一臉思索之色,低聲道:“有毒?”
梅兒一直站在她身後,聽到這一聲有毒,趕緊湊了上來,臉上還有些緊張,“有毒?”
“這菜早上經過誰的手?”
慕惜晚問道。
“這……”梅兒顯得有些為難,但還是嘻嘻說著,“這菜早上從廚房那邊便已經過了不少人的眼,我已經派人早早便去守著,一路從那邊取回來,到了現在,怕是院子裡不少人也已接觸過了,這若是查起來,怕是有些難處。”
慕惜晚自然知道這其中的難處。
自己院子裡的人,不少都是各個院子裡派來的,但是這毒能騙過自己,怕是大有來處。
“日後我們的吃食,只能由你一人負責。”慕惜晚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只有這樣我才能放心。”
見梅兒臉上的慌張還沒褪去,卻還是堅定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