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往村長家走，董芳雙腿軟趴趴的像麵條似的。由兩個女兒劉紅劉萍攙著才能勉強站直身體，既便如此她也要給小女兒出頭。
“媽，你家裡聽訊息就好了。”劉果皺眉看著這個軟弱的母親，於心不忍。
“家裡沒有個大人可不行。媽不害怕，萬一他們打你，媽，媽幫你扛著。”董芳一臉菜色，衝著劉果勉強一笑。
劉果微微嘆氣，她想不通董芳明明軟弱不堪有時候卻非要像個傻瓜似的護著自己的孩子。在這一點上，那個便宜爹就很聰明瞭。他早就跑的無影無蹤，恨不得跟自己撇清干係。
“媽！媽！”趙鐵柱小跑而來一邊跑一邊喊道：“媽，村長家請了幫手了。”
鐵柱媽虎著臉：“找誰了？”
“那個臭老九簡亦弘！”趙鐵柱這個稱呼雖然劉果不知道什麼意思但也能從口氣裡聽說幾分不尊重來。
“二姐，臭老九是？”劉果緊緊挨著二姐劉萍，低聲問到。
“就是罵老師的話，這個趙鐵柱真是沒家教。”劉萍咬著嘴唇：“我們老師人可好了，我們都很喜歡他。”
劉果愕然，驚訝地看著劉萍：“他是你的老師？”
“是呀，簡老師來了之後就是我們班的代課老師了。”劉萍看著劉果忍不住挑眉：“你一天天的腦子都想什麼呢，啥都不知道。”
劉果悻悻的低下頭，豎著耳朵聽前面母子的話。
“他來了也不怕，害死你爸的人裡頭也有他。要不是他攔著不讓走，你爸早就把那牛賣了。”鐵柱媽一副信誓旦旦好不懼怕的模樣。
劉果跟在後面，眉頭緊蹙。她現在越發覺得這個女人很可疑，剛剛死了丈夫的人一點悲傷的感覺都沒有。思路清晰，口齒伶俐，信心滿滿的去討債。
“村長，趙大奎的媳婦兒說你們害死了趙大奎。找你們要錢要命來了。”有好事者先給村長通風報信。
“簡老師，你看，咱們的麻煩來了。”村長臉上帶著不耐煩，指著外面的人群：“那天啊真是不好意思。你幫了我一個大忙，還讓你也跟著惹了麻煩。”
“哎呦！”鐵柱媽走到村長家門口，看著站在院子裡的人陰陽怪氣的叫了一聲：“幾個王八犢子都湊在一起了？你們這又謀算著誰家爺們的命呢？”
村長氣急敗壞：“趙大奎家的，你不好好的給你男人置辦喪事，你跑這胡說八道什麼？你當心說錯話，閃到舌頭！”
劉果搖了搖頭，心說這個村長也是個廢物。不說話擺譜的時候看著還不錯，現在看怎麼這麼弱呢。
“我們家大奎死了，你，這個臭老九，還有老劉家的三丫頭，你們都是兇手。你們三家不賠錢，我哪有錢置辦喪事？”
“咋？你還想訛人？”村長媳婦兒李桂芬不幹了，擼起胳膊就要幹架。
鐵柱媽順勢往地上一躺，拍著大腿抑揚頓挫的嚎起來：“李桂芬，你今天要是打我，我就撞死在這。反正我一個人也養不活我兒子！”
她伸手將趙鐵柱拉到自己懷裡，摟著兒子的脖子抽泣道：“我可憐的兒啊，你小小年紀沒了爹，都是這群人逼死的啊。你上不起學，吃不飽飯，以後你可怎麼活啊！”
簡亦弘摸了摸鼻子，終於想清楚發生了什麼。他低聲對村長說道：“趙大奎真的死了？自殺死的？”
村長點點頭指著地上的母子：“這娘倆訛上咱們了，我喊你過來，就是想一起商量商量。沒想到，她來的這麼快。”
簡亦弘背過臉，低聲又道：“這娘倆也是沒有辦法了吧。看著很可憐，要不然我們出點錢，就當做善事了。”
“啥？”李桂芬耳朵尖聽見了，她忍不住喊道：“可憐就給錢？那不承認是咱們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