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果拎著五隻野雞，雄赳赳氣昂昂的往家走。
她越走越覺得不對勁，村裡的氣氛不對勁，空氣裡飄出來的味道不對勁。
劉果說不上哪裡不對勁，但本能告訴她，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
“村子裡的煙囪有些怪。”此時天已經大亮，按照小鎮居民的生活習慣，家家戶戶已經開始燒火做飯了。
不管什麼樣的房子，煙囪裡一定會冒出黑煙來。可是大半個村落，卻都安安靜靜的。而且雪地上還有許多凌亂的腳印，劉果仔細檢視一番，發現都朝著同一個方向。
劉果揹著揹簍，腳尖輕點隨著腳印走。走到一個路口，發現巷子裡站滿了人。人群裡傳出來哭聲，聽著人們的議論，似乎有人死了。
“哎呦喂，他們家是不是犯了啥說道啊？”有個抄手的花白頭髮的老頭，對著旁邊高瘦男子低聲嘀咕著。
“誰知道了，反正他們家挺邪性的。”高瘦老頭聲音不高，劉果聽力極好。
“老趙頭昨天是頭七？會不會回來索命來了？”花白頭髮的老頭面露驚恐：“這個兒子最不省心，他直接帶走了？”
“昨天不是頭七？頭七不是前天麼？”高瘦老頭眉頭緊皺，確定了一下時間，他自己也有些迷茫。
“哎呀，愛哪天哪天。反正這老趙家有死人了，肯定是墳地沒選好。要不然就是老趙頭顯靈了。我以前聽說過這樣的事兒，好像哪個屯子也這樣。一家老人死了，子女作孽，後來老人把子女都帶走了。”
劉果聽了幾耳朵，算是聽懂了。似乎是趙大奎的什麼親戚死了，不知道這個人跟趙大奎有什麼關係。趙家又死了人，估計這一次趙大奎還會找機會賭博吧。
劉果想著這人跟自己沒關係，轉身揹著她的小揹簍回家去了。
站在家門口，劉果看著地上的腳印，眉頭緊皺：“媽的，他怎麼回來了？”
劉果看見門口有一串男人的腳印，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肯定是便宜老爹劉福貴回來了。他這個人來了，要錢喝大酒然後喝醉了打老婆。
劉果頂頂討厭這個便宜爹，恨不得他死在外頭才好。進了院子，她又找了一個破筐，將五隻野雞分兩窩扣在裡面。
然後她才拉開屋子的門，掀起黑黢黢的棉布簾子。屋裡面的蒸汽湧了出來，迷霧間劉紅坐在小板凳抹著眼淚。
“姐？你怎麼了？”劉果蹲下身來，面容冷峻：“他一回來就欺負你了？”
劉紅搖了搖頭，支支吾吾道：“沒，沒有。”說完又小聲囑咐劉果：“你要不要出去躲一躲，爸現在沒喝酒勁兒大，萬一打你。。。。。”
“那我就打死他！”劉果冷哼一聲，繞過姐姐進了堂屋。
劉果的家格局是傳統的東北農村格局，一進門先是廚房然後裡面才是堂屋。廚房的爐灶連線著火炕，這邊燒火做飯那邊炕也熱了。
她進了屋，發現二姐劉萍沒在屋，便宜爹劉福貴躺在炕上翹著二郎腿。
“老三，你回來啦！”董芳乾笑著從炕裡滑到了炕邊，一邊給劉果使眼色一邊道：“缸裡沒水了，你二姐去挑水，你快去迎迎她去。”
“村裡死了人，我要去隨禮，你快點給我拿錢。”不等劉果有反應，劉福貴坐了起來，朝董芳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