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蕊害怕,黎月也不可能不怕,只是相對大多數女生,她算是很冷靜的。她知道害怕解決不了一切問題,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緒,又繼續和杜可然發訊息:
你先藏好,別出聲,要不然被找到就麻煩了。
杜可然:我會藏好的。
黎月:那馬輝呢?不是他給你發的訊息嗎?
杜可然:我來的時候根本就沒看到馬輝,也聯絡不上他,我往裡面走的時候,背後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朝我跑了過來,我當時也管不了那麼多就往遊樂園裡面跑,找個地方躲了起來。
黎月:我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被割了舌頭的女人,這兩個東西,應該都是錄影裡面死去的人。
杜可然:那我們今天是不是都要死在這了?
這句話是沉默了一段時間後發過來的,黎月看著那行字,剎那間,心跳好像停滯了。
其實他們都知道,今天很可能活不成了,但是一直都沒有被說破。
看到杜可然的資訊,就好像活在夢裡的人突然被打醒面對現實一般,黎月心裡有一根弦好像斷了,連帶著整個心也跟著亂了。
冷靜如黎月,此刻竟然也有點慌了起來。
旁邊的李蕊死死地捂住嘴,眼中憋了好久的眼淚再次落了下來。
情緒瞬間的崩潰,讓兩個人周圍的氣氛顯得有些絕望。
他們現在就像頭上懸著一把刀,誰也不知道那把刀什麼時候會掉下來。
黎月握緊了拳頭,突然想到了某個小她兩歲的少年。
那個冷靜聰明,還有點傲嬌的少年,她和他一起長大,不知不覺間他竟然從那個總是粘著她跟在她身後的小屁孩長成了現在稚氣未脫卻已經出塵俊逸的少年。
她看著他長大,也和他一起長大。
以後也想如此。
黎月的腦海裡,閃過這樣一句話。
她不甘心這樣死去,她還年輕,還有那麼多事沒有做,還有追求夢想的執著,還有……那個他啊。
黎月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已然沒有了恐懼,而是恢復了之前的冷靜,還多了一份堅定。
無論結果如何,她都會拼盡全力直至最後一刻。
我不知道我們會不會死,但現在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活著。黎月給杜可然發了這句話,旁邊的李蕊也看到了,雖然還在無聲地流淚,卻沒有了之前的崩潰。
他們都想要活下去。
既然現在只能躲著,那就順著對方的意思躲著,黎月相信,先忍不住的一定是那些東西。
社長楊振東終於發了訊息過來:你們揹著我看錄影了?
黎月:是。
楊振東:遇到奇怪的事先別慌,記住,那些東西都是依附錄影帶存在的,只要毀了錄影帶,那些東西就奈何不了你們了!現在錄影帶在你們手上吧?
黎月剛想問錄影帶不是在你那嗎,旁邊的李蕊突然尖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