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作勢就要往一旁的石凳上撞過去。一旁的僕婦丫鬟們心裡都是透亮的,見狀連忙一把攔住。朱曉顏回頭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女兒一樣,最後恨恨的嘆了口氣,轉身進去了裡屋。
紫宸殿中,太子君玉碸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走到了皇帝的病床前,聽完太醫們戰戰兢兢的診斷之後,皺著眉頭道:“本太子已經知道父皇是出疹了,但是不過是一點疹子而已,怎麼你們這些人這麼半天都沒有想出對策來?”
太醫們連連舉起衣袖擦拭額前的汗水,戰戰兢兢的回道:“啟稟太子殿下,陛下此症本來不是什麼難事,不過適逢夏日,天氣炎熱,偏又見不得風見不得光,所以這般一來,便令到皰疹有些難以癒合了。就是您和太子妃娘娘身上的疹子,也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才......”。
“都是些廢物,飯桶!滾,統統給本太子滾下去!”
喝退了一幫太醫之後,君玉碸才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轉頭問向自己的隨侍道:“這件事本太子總覺得有些奇怪,對了,那個什麼叫紫鵑的侍女,這兩日可有什麼動靜?”
隨侍連忙回道:“回太子殿下,奴才等打聽到皇后娘娘只是將紫鵑姑娘留在鳳儀宮裡面壁思過,不許她隨意走動而已,並沒有其他的異常之處。”
“這就奇怪了,這皇后,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
太子君玉碸說完,有些煩惱的搖搖頭,皺著眉宇凝思了片刻之後,忽然一陣清風從門縫裡吹來,他便覺得身上的癢處更加的難以忍耐了。
“該死的!這丫頭,千萬別叫本太子知道這件事跟你有關,否則,本太子發誓,絕不會放過你!”
說完,他便轉過頭道:“咱們回去東宮,留一些得力的人在這裡看著。不行了,這紫宸殿好像有股子什麼邪氣似的,本太子一來到這裡就覺得渾身癢的厲害。”
見太子將身上的面板撓了嘩嘩作響,隨侍們聽得心裡一陣陣發毛之餘,也連忙附和道:“是啊,太子殿下您玉體妗貴,既然陛下如今也不宜見人見光,那殿下自然還是回東宮調養幾日最為合宜。”
傍晚時分,一行人簇擁著太子君玉碸和太子妃張氏夫妻兩,匆匆從順貞門而出,將躺在紫宸殿的皇帝交給了納蘭皇后照顧。如此一來,可算是真正如了納蘭皇后的心意了。
“皇后娘娘,臣女已經做到了之前對您的承諾,將皇上偷偷轉運到了您宮裡。臣女想明日一早就出宮,還請皇后娘娘成全。”
鳳儀宮裡,納蘭皇后將已經偷換出來的皇帝安頓在自己寢宮之後,這才走出來大殿面見子初。
聽了子初這麼一句話,她似乎有些訝然的說道:“哦?你說你要出宮?不是本宮駁你的面子,這件事能夠成功,你的確居功甚偉。不過,眼下宮裡的局勢你也知道的,太子雖然暫時回到東宮,但他為人素來疑心最重,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殺回來。到那時,本宮身邊沒有你,本宮可是無法兜圓的。”
說到這裡,她又換了一種語氣,十分誠懇的請求道:“都說是送佛送到西天,好人做到底,宋大小姐,如今咱們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也不希望本宮在這件事上面露陷的對不對?”
子初盯著納蘭皇后的眼睛,她知道,她在這件事上面對自己有所隱瞞。甚至有可能,從一開始的時候,一切就在她的算計當中。
但正如她所言,事到如今,她跟納蘭皇后已經是利益的共同體,如果太子君玉碸發現納蘭皇后偷換了皇帝,躺在紫宸殿中的那個皇帝只是個年老的老太監易容而成,那麼,不用想,她必然要受到牽連。
見子初開始心思有些活動,納蘭皇后又趁機道:“這樣吧,宋大小姐,本宮知道,要你替本宮擔著這麼大的一份風險,本宮也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你看這樣好不好?若你有什麼為難的事情本宮能盡力的話,本宮也會竭盡全力替你辦好了。”
子初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既然人家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麼她不管怎麼樣,都沒有了推辭的藉口。但至於說到要納蘭皇后替自己辦事,她可還沒有這個膽子,敢去要挾人家堂堂的皇后聽自己的差遣,遂推脫道:“娘娘實在是太客氣了,既然娘娘這麼說,臣女遵命便是。不過說到臣女心理有什麼為難事,臣女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到呢,多謝皇后娘娘美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