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宸彷彿早有預料一般,並未遲疑片刻,迅速出列跪在君玉碸身側,向皇帝誠懇說道:“兒臣適才所奏之事,懇請父皇恩准!”
見兄弟二人這般姿態,皇帝略覺詫異,面色十分不悅,淡淡責備道:“朕訓示過你們二人多次,說話須得莊重有節,行事多效仿君子之風。似你們這般,在朕面前匆匆忙忙搶奏,兄弟之間並無半分禮讓,這是成何體統?哪位太傅曾如此教導過你們兄弟?”
如此一來,君玉宸與君玉碸兄弟二人見皇帝慍怒,懾於嚴父威儀,便互相狠狠對視了一眼,然後不再爭著說話。
太后見狀,也是心中只嘆息,忙出面打圓場道:“兩位皇孫多日不見皇上,料想是奏事心切,一時忘了禮儀,皇上不必生氣。只是宸兒身上還有傷,倒是不難跪。皇上,還是先讓他們起來吧!”
皇帝點點頭,尚未開言,這邊太子君玉碸已經連忙叩首道:“父皇,萬萬不可允了九皇弟所請!父皇有所不知,兒臣與這宋子初早就有了肌膚之親,兒臣與她早已兩心相許,且有信物、情詩為證,若父皇再將她賜予九皇弟為妃的話,那兒臣豈不是……”
見他顛倒是非黑白,將子初抹黑成了不清不白的女子,君玉宸心中大怒,正要抬頭欲說話,就見太后以眼色止住他,他會意低下頭去,沉聲道:“兒臣不便為自己辯白,至於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還請父皇詢問當事之人,只要請了宋大小姐過來當面對質,便知太子兄長所言是否屬實!”
皇帝眸光轉向太子,似乎也猶豫了一下,略有所思,最後道:“太子,你與宸兒都是朕的兒子。朕歷來看重你嫡長子的身份,也早就許了你天下江山的繼承權。只是你素來對女色並不上心,所以才至今無所出。而今你既然願意為了一個女子跑到朕面前來苦苦哀求,那好,你來告訴朕,你為何執意要將宋子初納為側妃?”
東宮沉香殿中,太子妃張氏聽聞宮中緊急來人,說是要請宋子初入宮面聖時,也很是大吃了一驚。
“你說父皇召她入宮?可知道是所為何事?”
見太子妃發問,身邊的侍女便連忙回道:“這個來人並沒有明說,只是讓東宮將人給打扮收拾一下,然後送入紫宸殿中面聖。可巧,既然太子殿下也沒有回來,看來,這賜婚的旨意,殿下是多半向皇上求到了。”
“不,不對!不可能!”
太子妃張氏卻果斷搖頭,她皺眉道:“不對,若父皇真要賜婚的話,那按著禮儀,便會召見本宮這個太子妃一起前去覲見。可是如今,卻只單獨召見她一個人.....這裡頭必有大文章!”
“那娘娘,您要不要也跟著一起去?反正您是太子妃,就算跟著一起去了,料想皇上和太后還有殿下,都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的!”
太子妃張氏又是搖頭,道:“不,這等時候,本宮萬萬不能輕舉妄動。這樣,你們兩個,奉本宮的旨意,去一趟上官府,對小羅氏說,讓她務必.......”。
華星殿中,子初自一個沉長的夢中醒來時,很是愜意的伸展了一下腰肢。說來也怪,也許是昨夜喝下去的那些又苦又澀的中藥的緣故,也許是好好休息了一下,又喝了一碗滋補養身的血燕,她這一覺起來時,覺得精神十分的好,身輕氣爽,就連小腹處的疼痛,也消散了不少。
“桂皮,咱們去院子裡走一走,看一看。唉,老是這樣躺著躺著,我都快成了廢人了。”
子初這邊正跟桂皮說這話,就聽兩扇門板吱嘎一聲響,接著是幾名侍女應聲而入,她們手中捧著幾個紅漆托盤,走近她跟前屈膝行禮道:“奴婢恭請宋大小姐梳妝更衣,皇上有旨,傳小姐即刻進宮覲見。”
子初聞言自是吃了一驚,她立即脫口問道:“皇上傳我進宮覲見?為的什麼事情,你們知道嗎?”
幾個侍女齊刷刷的搖頭,做出一副呆萌的樣子來,只是又將之前的動作和話語重複了一遍,示意她趕緊換衣,上轎出門!
桂皮便連忙湊過來,對子初說道:“小姐,奴婢聽說,今日一大早,太子殿下便進宮去了。聽說,是要向皇上求旨意,將您納為他的側妃呢!”
“什麼?這君玉碸,他居然敢強娶.......”。
子初說到這裡,便毅然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進宮去跟皇上說個明白。清清楚楚的告訴他,讓他斷了這個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