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嵐心不在焉的夾起一塊,剛要放進嘴裡,就覺得一陣噁心嘔吐襲來。她連忙放下筷子,快步奔進淨室當中,吐了個昏天黑地。
朱曉顏看著女兒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吩咐道:“去,給二小姐準備一碗酸梅湯來提提神。”
喝了一口酸梅湯之後,宋子嵐這才問道:“娘,您年輕的時候可有些什麼有趣的事情?女兒都沒怎麼聽您說過。”
朱曉顏看了女兒一樣,道:“你這孩子,怎麼忽然間想起問這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娘年輕的時候可是個丫鬟,不像你,一生下來就是千金小姐,這些往事娘如今都不想提,你也別問了。”
宋子嵐見母親似乎對自己有所提防,心下惱怒之餘,也不便強問。便立即道:“沒什麼,女兒就是閒來無事,所以才想著找您聊聊天。對了,才剛看見您在做賬,最近咱們府裡的銀錢收入是不是很好啊?”
“哪有,咱們府的收支情況你還能不知道?左右不過是靠著你父親那份俸祿,養著咱們偌大一家人,不虧空也就算了,哪有什麼盈餘的?”
宋子嵐心裡對這話自然不信,她眼珠子一轉,便起身道:“娘,我新近曬了一些蓮子心,這時候用來沏茶最是清熱敗火不過了。我去給你沏點來嚐嚐?”
朱曉顏本不想應承,但想著自己還要指望女兒的廚藝來挽留宋石安的心,便點頭道:“好,你有心了。”
宋子嵐走到簷下,接過小丫鬟遞來的沸開的淨水,在沏茶的時候,不動聲色的加了一些東西進去。而後又若無其事的回到內室來,繼續坐著與母親閒話家常。
朱曉顏喝了一盞茶之後,便覺得肚子有些疼痛。她急忙道:“哎呀,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你先坐一會,我去去就來。”
待朱曉顏帶著丫鬟去了淨室之後,宋子嵐這才悄悄翻開她合攏的賬冊。不過是草草瀏覽了幾頁之後,她便毅然合上冊子,冷笑道:“娘,您這樣對我,就不要怪我這個做女兒的狠心了。”
這日下午,子初約了赫連浩然在赫連府中議事。赫連浩然對外甥女豎起一個大拇指,讚道:“子初,你能設法讓皇后娘娘給咱們下這麼一道懿旨,你可真是太了不起了。”
子初心裡苦笑,心想皇后自然不會白白給我們這道旨意的。但箇中內情她也不方便告訴舅父,遂道:“是啊,皇后娘娘仁慈,這次因為我用煥顏膏幫上官小姐消了臉上的腫,皇后娘娘便格外賞了咱們這麼一個體面。對了舅父,那朱曉顏送出來的東西,是不是都差不多了?”
赫連浩然點點頭,道:“嗯,差不多了,如今還差一些零碎的古董玩件,不過大體上原先的嫁妝單子都齊了,等找個合適的機會,咱們就將這件事揚出去,管教她和宋石安還有那個老婆子無地自容。”
“嗯,舅父您說的是。對了,聽說大表嫂有喜了,恭喜您,馬上就要抱孫子了。”
赫連浩然聞言哈哈一笑,十分開心的點頭道:“是啊,一會兒你若是不忙著走的話,也去見見你大表嫂。她這是第一胎,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大喜事一件。”
“會的,舅父,我還特地給小侄子準備了一些東西,一會兒去見過外祖母之後,我就去大表嫂那邊。”
說到這裡,子初又彷彿忽然想起來一般,問了一句:“對了舅父,怎麼不見舅母?聽說她前些日子病了,如今可好了?”
赫連浩然聽外甥女問起妻子,臉上掠過一絲不自在的神色,他回道:“嗯,你舅母有些傷風了,加上這段時間太過操勞的緣故,所以請了幾個大夫,也沒見什麼起色。”
子初便假意道:“那我一會兒就去探視一下舅母......”。
“不,不必了,你舅母她要靜養。你只管去將你外祖母和大表嫂就好,免得過了病氣給你,反而不美。”
子初聽這話,便明白了赫連浩然心裡對甄氏已經十分的不滿。看來,只要宋子嵐那邊能夠挖出朱曉顏的真話,那麼自己母親的死是否與甄氏有關,便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東宮,太子妃張氏折起太子君玉碸派人給自己送來的密信之後,皺著眉頭道:“看來這回皇后和定王都是有備而來。上官元吉居然想將女兒嫁給定王,如此一來,咱們的計劃便不得不要改一改了。”
“娘娘,您的意思是?”
“你去傳我的口信,請京中幾位貴女千金前來東宮後花園賞花,然後再給殿下遞個信,讓他無論如何,明天下午一定要回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