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裴三千,她遇到欺凌,就算力氣再小也要用力掙扎幾下。
生氣了,就算知道打不痛他,也要狠狠地攥起拳頭用力錘幾下。
這是不屈的態度。
而本該拿起刀不停地對人亂砍的司正,卻只有軟弱。
昔日那個敢於殺官成官的司正已經死了,現在只有一個無能的人間律法。
“現在你該告訴我了。”司正提醒道。
鳩淺翻了個白眼,說道:“羅天女給了我一種十分詭異的感覺,這種感覺我之後好生思考了一番,就如同陰陽道的那些鬼修屍修給我的感覺。霞仙子不會白白幫你的,她既然知道怎麼對付羅天女,肯定明白羅天女所施展的咒法的原理。他們一行七人,都修煉到了十境,又不是一個宗派的。一般而言,應該是都留有底牌。既然如此熟知,便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們的功法同源。唯有同源,方能相知。因此,我懷疑霞仙子這個人不對勁。結果你也看到啦,我的預料沒錯。居然能夠輕易地轉移敵我的位置。她要麼掌握了言靈,要麼是熟知陰陽法。”
“我覺得你這種推測只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如果不是這個原因呢?”
“不可能不是。”鳩淺萬分篤定。
“我還是不信。”司正也很堅定。
“那我問你,你知道怎麼對付我嗎?”鳩淺話鋒一轉,突然問道。
司正被鳩淺一問給難到,眉頭緊皺,苦苦思索半天。
半晌之後,他搖了搖頭。
“不知道。我其實不算了解你。原本我以為我和你實力相差不大。但是剛才一幕我改變了看法,方才那種危急時刻你都能毫髮無傷,換做是我,估計早已束手就擒。我覺得我不是你的對手。”司正這般說道,心裡生出了一絲沮喪,沮喪過後,變得堅定。
“我們基本是活在一片天地之間,即使如此,你都不瞭解我。霞仙子這般瞭解羅天女,幾乎是等於一手掌握了羅天女的性命。隨隨便便地告訴你這麼一個外人,你不覺得不對嗎?有仙界之大,可不是區區一個墨海這麼一個彈丸之地。九洲之間有空間褶皺,她們的接觸應該更少。”鳩淺翻了個白眼,覺得司正腦子是真的不靈光。
不過也沒辦法,司正的成長環境太過於友善,楚人傲和他都沒有成為司正的攔路之人。
不然,司正定會折在他或者楚人傲的手上。
鳩淺癟了癟嘴,覺得司正還沒有楚人傲那個傢伙能力強,除了對他的攻擊性低一點之外,簡直就是一個豬隊友。
“你比我要聰明。我覺得你更應該當這個人間的懸刀之人。”司正好似咀嚼一番鳩淺的話,以為大對,突然這般說道。
“可拉倒吧。我雖然討厭濫殺無辜的端飛和羅天女,但我亦不喜愛這個骯髒的人間。本質上,我和這幾個天外之人是一類人。都視弱者的生命於草芥。”鳩淺皺了皺眉,不喜歡司正編織的高帽子。
“其實,不管你怎麼辯解。我都覺得你不是這種人,你和他們不一樣。”司正笑道,心說這些年我們雖然是接觸不多,但也算是活在同一個人間,朝夕為伴,我也不是完全不瞭解你。
“你不懂。這些人對於我而言,只是一點點可管可不管的臉面。他們跑到我的家裡動手便是打我的臉,就要付出代價。我會讓羅天女後悔跑到生財城製造人偶娃娃。”鳩淺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變得冰寒。
很顯然,羅天女便是他的下一個目標。
鳩淺最近很閒,手上沒有什麼事情要做。
現在他就打算趕在那個白衣男子鑽出大地之前,殺光他身邊所有的羽翼。
“你不承認我也覺得你和他們不一樣,你不是一個濫殺之人。但是他們是。”司正搖了搖頭,低頭笑笑。
“隨便你。”鳩淺挖了挖鼻孔,覺得司正是一個固執的人,解釋不清楚。
“對了,關於空間,你是怎麼知道將人藏在空間褶皺中是不會被發現的?”司正感慨於空間之法的神奇,再一次問道。
“哈哈哈哈,這個還要感謝那個神魔殿的平胸女,她過來說了幾句話,突然使我茅塞頓開。”談起這個,鳩淺哈哈大笑。
“詳解吧。”司正每一次看到鳩淺笑得這般自然,都覺得自己與鳩淺不在同一個領悟領域,天人之隔。
鳩淺是天才,而他頂多是一個人才。
“說了你也不懂,我就是突然頓悟了之後讓你試一試效果。沒想到這五個人真的發現不了。”鳩淺怡然自得,心說以後可以帶著自己的兩個媳婦兒出來狩獵。
見到鳩淺總是這般小氣,司正微微慍怒,但是又無可奈何,只好作罷。
這就是修道。
雖說大道萬千,條條大道皆可通天。
但任何一個道路上能走到盡頭的人拼的都是毅力與天賦。
有毅力,或許你可以走得很遠。
但是,一定會有和你一樣有毅力然而比你更有天賦的人站在你的身前。
他會留給你一個難以企及的背影,讓你知道大道無盡。
與這樣的人同代,你就只剩羨慕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