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安靜的早晨,沒有人來打擾,也沒有喧鬧。
天邊的朝陽撒著白色泛黃的光,談不上有多溫暖,只能說很平常。
簡簡單單,平平淡淡。
巷歌后悔沒能在那個夜裡留下那個告訴他那些話的人。
在那一段沒有溫情的日子裡,他說的一番話是他遇到過的最大的溫柔。
可惜,當時巷歌一個愣神就再也不見那兩個人的蹤影。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白色的髮梢,深吸一口氣,勾起了嘴角。
看來這個世界也不是不能容下他的。
巷歌心裡輕鬆了不少。
他從一顆樹上緩緩走下,朝著人多的地方走去。
這是他第一次從人少的地方往人多的地方走,以往的日子,他總是對那些叫囂著善惡的人類避猶不及。
一旦踏入人間,就沒有平靜的早晨了啊。
夢裡夢外,都是平靜不再。
佟悠柔於心中暗自嘆了口氣,睜開了眼睛,打斷了那個夢境。
男子的夢她看了無數次,每一次都是重複那一段故事,過了很久才能增加一點點內容,好似男子正在經歷那一段歲月。
但是每一次她總能有不同的收穫。
男子沉睡了三萬年,三萬年至今,問仙群山一步一步成了有仙界的一處禁斷之地。
禁斷之地,就是被人為禁斷了天道,禁斷了輪迴,禁斷了因果,禁斷了一切。
問仙群山相當於是有仙界中一個獨立的世界,但是問仙群山又時時刻刻都與外界接壤。
奇的是,外界的人一旦走進問仙群山之中時,一切有關於他的因果便斷了。
因果一斷,進來的與出去的便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這一點天認,人不認。
佟悠柔很煩悶,倒不是因為她活了三萬多年膩了。
而是,北邊的小世界裡,即將發生一些她見識了無數次人就不忍面對的事情。
三萬年的經歷,使得她早已明白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在輪迴中前進。
三萬年前的一些道法,流傳至今的萬不存一。
那個一也大多已經被改的面目全非。
除了一卷《神行》無人更改,無人藏拙之外,北冥的這一塊大地之上再也沒有一樣是古時留下的遺蹟。
關於神行,法如其名,人如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