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邊。”楚人傲對著南方遙遙一指,心說我知道他去了哪裡。
“那又如何?這是我的和他之間的仇怨,與你無關。”言青木不知道煙盡雨殺死齊一的內情,或者說不相信齊一門之人解釋的內情,選擇自己站在煙盡雨的面前,然後問個清楚。
“姐姐一日是我的姐姐,這件事便一日在楚家之人的心中掛著。”楚人傲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心說我並沒有忘記。
煙盡雨昏迷的那十天,楚家之人便攻擊了十天。
只不過當時楚家之人有所顧忌,害怕楚人傲被人偷襲,不敢全力對付齊一門。
這才使得煙盡雨安然地破境,成為了末世到來時的第一位躋身十境的年輕人。
“不是我看不上楚家,你確定這件事被你楚家的人都記在了心上了嗎?”言青木將難聽的話往難聽地說。
“他們的想法不重要。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有本事他們就自立山頭,去跟那些外人爭。沒有本事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楚人傲知道楚家之中一定會有二心之人,但今時不同往日了。
他身為一族領袖,胡亂殺死族人總歸會寒了人心。
這個世界,有些人大度,就覺得別人也該大度。
最後他們看到了別人睚眥必報之後,便心有鬱結,換恨在心。
這很正常。
要是楚人傲以前的性子,定然是一意孤行,殺之而後快。
到了十境之後,不行了。
水至清則無魚,現在的人間對於一個閉眼還能看到眾生皮相的十境之人而言,一切暗伏於心底的黑暗都無所遁藏。
楚人傲舉目望去,揚耳一聽,都是猜忌與自私。
這些刺耳的話語或者心聲,皆來自人間。
言青木撇了撇嘴,不可置否。
不管是什麼事情,總歸是會有例外的。
兩人相顧無言,只有胖胖和小石頭兩人吃得歡快,對著石桌上一切可以往嘴裡塞的東西興趣盎然。
林稍竹屋。
鳩淺和裴三千兩人雙雙起身。
“不去看一下他們嗎?”裴三千剛剛穿好衣服,覺得穿衣服的感覺真好,隨口問道。
“不去。”鳩淺搖了搖頭。
“他們也算是你的朋友啊。”裴三千皺了下眉頭。
“不算。”鳩淺拒絕。
“你不要朋友嗎?”裴三千覺得鳩淺有些匪夷所思。
“不要。”鳩淺回答得極其果斷。
“你怎麼每次這種時候都要刻意地與人保持距離?”裴三千眉頭都皺成了一個川字。
“什麼時候。”鳩淺有些意外,不太明白裴三千的意思。
裴三千好一番思索,說道:“就是相談甚歡的時候。”
“我以前是一個能夠很輕易地與人相談甚歡的人,結果是我要和我最親最愛的人戰鬥。我不想重蹈覆轍,所以現在不會了。”鳩淺解釋了一下,免得裴三千這個呆瓜多想。
“你為什麼這麼悲觀?你難道不記得他們對你的善意了嗎?”裴三千抓著自己衣服的衣角,對著鳩淺問道。
“誰對我的善意?”鳩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