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花,是黃色的。
司正一個人走在黃花遍野的花園中,聞著空氣中的香氣。
距離鳩淺與他推心置腹的詳談,已經過去了十天。
十天來北冥動盪不堪,各方勢力都在調兵遣將。
他心中的滋味,無人能懂。
大概沒有人想得到,一個跑到菊花田地裡頭賞菊的人,思考的卻是關乎這個人間存亡的大事。
正如同,司正體會不到那一隻飛在菊花花瓣上的昆蟲心裡的甜蜜。
悲歡,愛恨,取捨,個體之擇,互不相同。
當然,也互不相通。
談天子和談成孤兩人的悲慘,司正也很動容。
他甚至將自己代入進去,問問自己遭受了那般磨難之後,會怎麼樣對待這個世界。
最後,他得出一個很令他吃驚的答案。
那就是,他一定不會像現在這般熱愛人間。
可能比談天子兩兄弟的選擇稍微柔和一些,再柔和也不會柔和到鳩淺對著人間的態度那種地步。
歸根結底。
北冥的亡也好,興也罷。
那都不是他司正的罪過。
也不是司正一個人就能決定的。
於是,思前想後了許久的司正。
打算冒死用自己的方式管一管這人間的浮亂。
大談帝國。
國度。
城門之外。
司正求見。
談天子和談成孤兩人,相繼趕來。
看著這對相貌幾乎是完全一模一樣的兄弟,司正有些唏噓。
男人長得好看也成了麻煩。
“需要提前開戰嗎?”
談天子問道。
司正尷尬的笑了笑,對著兩位說道:“我要和談。代價我們可以付。”
“昨天那個名叫秦微涼的女子,過來跟我們下了一個不死不休的戰書。她算不算你們北冥的人?”談天子有些不解,眉頭一皺。
“啊?秦微涼,她怎麼會?”司正驟然驚恐,想到這些天西秦調兵遣將的行動,頓時明白了其中來龍去脈。
“你不知道?你難道不是北冥的話事人嗎?”談天子有些驚訝,驚訝之餘十分憤怒,覺得自己的戰帖交錯了人。